('“好结局谁不喜欢?难不成喜欢更坏的结局吗?但我们身为创作者怎么能被这些表面上的喜好给左右,你随便拽出一个路人,问他这本书的结局是什么?他肯定说的是第二版里的内容。”“为什么啊?”编剧挠挠头,觉得人性复杂极了,不喜欢为什么又觉得它就是最后的结局。“很简单,共情呗。第一版的结局男主太过轻易地原谅,这种选择让许多读者无法理解,所以他们共情不了他,而第二版中男女主感情之间的矛盾让许多读者共情了,理解到他们的感情与理智拉扯。”“那还不简单,我们将第一版改成男主不会轻易原谅的就好了。”“你傻呀!不轻易这个界限原本就很难把握,不说好不好改吧,就算改得好了,人读者也不一定吃你这套,说你魔改原著。而且许大家将第二版的结局写得挺好,从情爱拉升到了另一个高度并且不显得违和,许大家显然是经过思考的。”“况且悲剧本身自带一种宿命感,更深入人心,容易记住。”“人这种动物是很奇妙别扭的,开心快乐的事记得不久,往往对那些伤心难过的瞬间念念不忘。”“哇,你分析得好有道理。”“当然了,都是上学时学过的——你告诉我你真的是正经科班出身吗?你们老师上课从来没讲过这些?”编剧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好像有说过,但这种照本宣科的内容,谁乐意听那么多。”“……你,没救了。”.许乘月靠着改编的新版成功挽回了自己的口碑,虽然大家提起来这个结局都非常难过,但是没有人说她写得不好了。这个结果在许乘月的预料之中,自古以来富有悲剧色彩的爱情故事就对大家很有吸引力,在后世流传的四大爱情传说全部都是悲剧,比如梁祝和牛郎织女。可以想见,这样的话本能够受到大家的喜爱是预料中的事情,要说离谱吧,也确实有点离谱,但毕竟也是人之常情。华夏自古以来就追捧关于爱情的传说,虽然在近代的时候,爱情这个词才出现,但在过往的几千年里,大家已经对男女之情有着概念和理解,这才衍生出了许多与之有关的故事。所以虐文在大唐有着广阔的生存土壤,不论男女老少都爱看。于是许乘月这本儿曲折离奇,虐得人心肝肺都疼的话本,彻底打开了在长安的市场。如果说先前只是少部分人知晓,和一些被菜谱吸引的人去看,那么如今简直连路边的三岁小孩儿都能对故事说上一两句。比如她现在正坐在马车里,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小破孩儿在玩过家家,争论着到底谁要扮演哪个角色。一个小丫头头发短短的,长度还不够挽成双丫髻,头上扎了俩小辫,看起来活泼可爱,此刻半耷拉着眼皮快要睁不开了,“你们俩怎么还没好呀?快点啊。”“果果,你评评理,明明我更适合扮作萧郎君,咱们俩关系更好,对不对?”说话的是个额前留着一撮头发的小童。“我跟果果关系更好,你才是后来的!”说话的男孩儿比小童高了半个头。“你年纪大,太老了,长那么高,果果看你要抬头,会脖子累。”小童直言不讳,进行人身攻击。很难说他这句话里面没有嫉妒的成分在内。“那你还乳臭未干呢,扮演不出萧郎君风度翩翩的样子。”男孩儿昂着脖子,鄙视的目光看着小童。“你才乳臭未干呢!只有我能扮演萧郎君。”“是我!”“是我!”两个小孩就这个话题争论了起来,谁也不让谁,听得旁边的小女孩儿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好了,好了,你们一人扮演一回不就行了,”这下两人终于答应了。然后三个小孩儿活灵活现地演了起来。尤其那个小童,简直戏精上身。他们现在演的一幕是萧鹤轩发现自己是替身后,绝望地烧毁白衣。他们没有白衣也不会烧东西,所以用路边捡的树叶代替衣服,那小童抓起一把落叶,三两下撕碎,动作间可以看得出他的怨愤,然后哗地一下抛向空中,他就在那些飘散的落叶中绝望地哀泣,“这一切终究是错付了。”紧接着小女孩上场了。小女孩先前像个毫无感情的搭戏工具人,这一刻突然精神了,她眼神睥睨,捏起小童的下巴,“替身要有替身的样子,既然已经做了,就要从一而终。”许乘月尴尬地脚趾扣地,看见自己的作品被人演出来应该是高兴的,然而她实在高兴不起来。任是谁看见几个小孩儿做出成人的样子,都会喷笑出声好吗!?就比如现在正哼哧哼哧笑得发抖那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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