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辰甚是满意。余照这个小侍女竟如此懂事,看来回去后,得在魏临面前替她好好美言几句。屋子里悄然无声,他给余照使了个眼色,把食盒递过去,余照拎着进了门,见方如逸正从床榻上坐起,额间冒了不少细汗。“姑娘这是才睡醒?”余照放下食盒,拿了把团扇过去,给她扇凉。方如逸点了点头,神色恹恹:“江国舅怎么来了?”“他来瞧姑娘。”方如逸叹了口气,不大想见他。今日晨起便有些倦怠,强打精神去了趟江府,回来后便在床榻上躺着,若不是方才余照喊她,自己是断不想起身的。“姑娘若是觉得身上不好,要不奴婢回了江国舅,请他改日再来?”余照小心道。方如逸起身穿衣:“罢了,他人都到院中了,徐哥哥的仕途还得依靠江家,我总不能怠慢了他。”说话间,她穿戴齐整,努力端出笑脸来,推门出去。“问江国舅安。”她福了福,行动合礼,江与辰却上前几步,眼底全是笑意:“你知道我从来不拘这些俗礼的,你身子不好,就别行礼了。”说着,他伸手想拉方如逸坐下,可方如逸却后退一步,躲开了。“国舅爷不拘小节,可我却不能不循礼,否则岂非失了体统。”江与辰愣了一下,悬在空中的手不知所措:“如逸,你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说?我们之前说话不都很随意的么?”方如逸微微低着头,没去看他:“从前我不知国舅爷身份,多有冲撞,如今回想,实在汗颜。虽说我不是从小长在京都,可礼数却记得不少。你是皇亲,我是臣子之女,对你自然得敬重些。”江与辰默不作声地听着,脸上的笑意寸寸消散:“原来你心里还在生气。”“岂敢!”方如逸忙道。“国舅爷于我有救命之恩,只怕我此生都还不清,岂敢同你生气。”她言语得体,行动守礼,叫人挑不出半点的错,可江与辰心底却涌上来说不清的别扭。恍然间,他突然很想念方如逸和自己赌气,连句话也不问的那段日子。至少在那时,他知道方如逸虽然不曾见面,可心里同自己却是近的。不像此刻,分明就在咫尺,却疏远至极。脑中的思绪纷纷乱乱的,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再开口时,江与辰便带了三分的气:“你为何非要这样同我说话?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么?”方如逸的脑袋涨得难受,昏昏沉沉的,没品出他话里的不高兴:“国舅爷是皇亲,我实在不敢造次……”“什么皇亲国戚!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江与辰的音调一下拔高。“我别无所求,不过是想让你和从前一样同我随意说话,难道这也不行?”方如逸这才觉出他的怒意,抬头怔怔地望着他,心底那团本就没灭尽的火,猛然间蹿了起来。这个人,怎会如此难对付!避着他不行,对他客气也不行,他一个皇亲,自己又不可能真的像之前那样和他随意说话,若是被旁人瞧了去,指不定怎么做文章。尊卑有别这般简单的道理,他为何就是不明白!方如逸的身子愈发难受,眉头一蹙,转身往屋里走,想喊余照出来应付他。可才迈了几步,心头的火却烧得熊熊,一股莫名的冲动翻上来,她回过身,快步奔到江与辰面前:“今日我为何突然登你江府的门,难道你不明白?”她语速飞快:“我就是想借机攀上你江家,好为徐哥哥铺路,将来我在京中和贵眷们做农具生意,朝廷里便有人替我看着,传些大臣们的消息来。如此,我的生意也能稳当些。江与辰,你这么聪明,我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江与辰被她说得愣神。他自然早就看出来了,可他不在意这些。什么攀上江家,为徐瑞铺路,和他江与辰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方如逸能来见他,还像从前一样说笑玩乐,就够了。此刻方如逸这般气恼,倒有几分去岁他们在山南吵嘴时的样子,不再捏着小心,刻意离他七八分远了。江与辰的嘴角荡开一丝笑意:“看来我家还是有些本事,若非如此,只怕你也不肯上门。”“你……”方如逸不大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这人还盼着自己来攀附他不成?江与辰定定地望着她:“如逸,你应该早点来攀附我才是。那日你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我是个颇有用处之人,为何过了三四个月才来?”“你,你在说什么?”方如逸难以置信,双手微微颤抖。“我是要利用你,你听不懂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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