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听顾绅一直在喊什么‘从未舞弊’。”元轼突然明白过来,顾绅定是张焦参试武举那年的考官!当初发现张焦不通兵策,他就知道此人的兵策论题定不是自己写的,可那会张焦已然步入官场,他没打算追究前事,这才忽略了顾绅。这侯佥果然是个高手,普普通通的一次巡营,竟被他揪出武举舞弊的事。张焦呈送史开宗的那份兵策里,究竟写了什么?“今日参加考核的校尉那里,有没有透出什么风声?”暗卫摇头:“他们的嘴都闭得很牢,想来是有人专门交代过了。属下着人想法子问过他们府上的小厮,但就算是贴身的近侍,也是半点不知。”“张焦的家眷呢?”“他家里人似乎早就得了风声,也不知是谁告诉的,属下去的时候才过晌午,但府上都空了。”元轼忽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在张焦的这件事里,自己似乎被牢牢隔绝在外。张焦另找其他捉刀人的事,他丝毫不知。张焦的兵策里究竟写了什么,他半点不晓。如今就连或许能透出事情因由的张家家眷,也是无影无踪。这是个局!有人专门给张焦做了一个局!回想半年来的种种,真的太巧太快,先是曾得功,眼下又是张焦,难道有人发现了自己和他们的暗中联络?元轼缓缓呼出一口气,事态紧急,他反而冷静下来。细细想来,自己身边最先遭罪的人,其实不是曾得功,而是何龄。何龄离开京都后,虽说自己的布局大计,平稳推进过一阵子,可今岁下半年,却接连失了左膀右臂。到底是谁在暗中出手?元轼深思许久,觉得其中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位给张焦撰写兵策之人。张焦落在了程平易的手里,已然没用了,自己绝不能被他拉下水。“你派几个得力的,务必找到张焦亲眷,问清楚究竟那份兵策到底是谁写的。刑部那边也得日夜盯着,只要寻到机会进去,告诉张焦,当今圣上治国以仁,舞弊之罪可大可小,若想保全自己和一家老小,就把当初给他写兵策的那人姓名说出来。”暗卫得令去了。此时,张家正乱作一团。王梨花午后就得了徐瑞的消息,说张焦在呈送兵策时,被史大将军多问了几句,他答不出来,不知怎的,竟被史大将军揪出从前舞弊的事,已经送了大牢,保不齐要拿家人一并问罪。王梨花平日里虽有一副骄横脾气,家中里里外外的事,都要捏在手里呼喝。可一遇上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脑中却反倒空白,半点主意也没了。徐瑞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不等入夜就收拾好了包裹,直奔张烈家喊救命。张烈对此事一无所知,听王梨花哭诉完,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道:“科考舞弊是大事,若做实了,怕是会祸及家人……”“二哥!如今我家老爷,人还在大牢里关着,你不想法子救他,反倒念着自己的安危!”王梨花气得直抖。陶莲心知夫君不会说话,忙宽慰王梨花道:“三弟媳妇,你二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如今二哥是否真的舞弊,刑部那边还没个定论,你和大侄子可要想法子保全自身才好啊!”坐在一旁的马氏,一掌甩在陶莲身上,瞪眼道:“三媳妇巴巴地来求你,你让她自己去想法子,真会把事都撇干净!”“婆婆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这不是还在帮着想么!”陶莲急道。王梨花顿时哭天喊地:“陶莲,你好狠的心!你们夫妇两个,出了事只知道把自己摘出去,半点不想法子救你们二哥!我的命真是苦,摊上这样一大家子!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她满眼乱瞟,瞄准一根不大粗壮的木头柱子,头一伸,便要大步奔过去触柱。陶莲赶紧抱住她,慌地对张烈喊:“夫君你去求求魏先生吧!”王梨花立即不挣扎了,胡乱抹了把脸,挣开陶莲,自顾自坐下:“谁是魏先生?”张烈不答,反问道:“舞弊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就算我去求人,也得知道实情才好。”王梨花脸色一僵,半晌才道:“二哥,你三弟他不懂兵策,你也是知道的。可他武艺好啊,只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排兵,什么布阵,就没官做,那多不公平!”张烈没想到张焦还真做出这样的事,心中暗恼,极力压住道:“做武将又不是只要自己武艺好就行,真上了战场,难道要混打一气么?”王梨花撇嘴:“二哥要打要骂,也得等我家老爷放出来了才行,这会不想法子,逞什么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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