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答应着去了,风铃把金锭收进匣子中,坐在妆镜台前描红花绿了一阵,想着差不多是时候该过去了,正要起身,脖颈上忽地一冰!“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风铃吓得乱颤,却不敢回头:“好、好汉尽管说!我都、都照做,都照做!”持刀人附耳过去,说了两句,她点头不迭:“好汉放心,我一定办到!”脖子上的冰凉消失,她扶着妆镜台,许久才使唤得动自己的双腿,扭扭亭亭地往东暖阁去。到了暖阁门前,她的心神才算稳住,端出哀怨之色来,一进去就独自坐在一旁,并不搭理正在吃酒的张傲。张傲倒也不恼,捏了个酒盏凑过去:“风铃,怎么了?好些时日不见,不认识我了?”风铃把身子一扭:“你是谁?做什么来找我?”“呵,还真不认识我了?”张傲从袖中掏出一支南珠流苏钗,插在她发髻上,拿起铜镜往她眼前一摆。“如此,可认得我了?”风铃媚笑起来,指尖在铜镜上一敲:“年前不来也就罢了,这年后也不见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张傲的眼神躲了躲,放下镜子,转身走到桌几前,随口道了句“家里事多,忙得很”,自顾自饮起酒来。风铃眼珠一转,跟过去提起酒壶,给他满上一杯,露出些真情实意:“张公子,这段时日,你没来,倒叫我心里难受得很,还以为你,你厌弃了风铃,再也不来了!”说话间,她眼里盈出了泪,却也不落,就这么楚楚可怜地望着张傲。张傲看得心里抓痒似的,一把抱住她:“我这不来了么,又给你带了年节礼,难道还不够?”风铃扭过头去不答,他又道:“我家里是真有事,不好随意出来。这回还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怎么样,对你够有情意了吧!”“来教坊司的,谁人家中不是忙得脚不点地?偏你整一月多都不见人影,定是背着我,上别家姐妹那里去了,如今却来哄我,我才不信呢!”风铃的音调柔柔软软的,勾得张傲心里直荡,瞬间把王梨花叮嘱自己的话,抛到脑后:“我何必骗你?家里是真有事,大事!”“什么大事?你若不说,我绝不信!”张傲没法子,只得压低声音:“我爹被人摆了一道,正在刑部候审,我不好到处露面。不过事情也不大,估摸着月底就能出来了。”风铃心思一转:“既然事情不大,你何苦藏着不出来?定是哄我!”“真没哄你!”张傲急了。“摆了我爹一道那人,是个狠手,咬着牙要寻我,我这才躲了一阵。”风铃故作慌张,伸手推他:“那你还上我这来!万一那人也常来教坊司,我岂不是要被你一道拖下水么!”“那人不会来!”张傲飞快道。“听说他和他爹都古板得很,只知读书,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马上又要参加春闱,怎么会来?”“到底是谁呀?说不定你根本不知,他其实偷着进教坊司呢!”张傲四下一望,见无人在侧,这才小心翼翼道:“先帝时有个状元,姓徐,为人蠢笨得很,竟把官越做越小。他儿子倒是个心思活络的,投靠江首辅做了幕僚,仗着江家的势,摆了我爹一道。这人好像叫什么徐瑞。”风铃暗中松了口气,忽地拔高声响:“徐瑞?倒也没在教坊司听过这个名字……”“你悄声些!”张傲慌得去捂她的嘴。“要是说了出去,你就真的没命了!”风铃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一个黑影倏地闪过,飞檐走壁一阵,出了教坊司,往梁王府飞奔。他在城中找了一月多,都没能发现张焦妻儿的踪迹,幸亏一早查出,张傲是个留恋教坊司的花花太岁,一月多不出来,定会忍不住,便日夜蹲守流香阁,总算被他等来了人。进了王府,他照旧来到书房,对元轼叩首:“王爷,给张焦写兵策的,是江首辅的幕僚,徐瑞。”元轼写字的手一顿:“那不是工部给事中徐复之子么?他为人一向古板,不知变通,怎么这个徐瑞反倒与其父不同?”“属下也不知,可这个名字是从张傲嘴里说出来的,想来不会有错。”元轼目光阴沉,搁下笔道:“张焦这个蠢货,被人放饵钓鱼都不知,还以为自己寻到了多厉害的帮手,竟把本王瞒得严严实实。”“王爷,现下怎么办?”“立即去徐家,把徐瑞绑来。”暗卫答应着去了,可不到半个时辰,他却返回书房,神色紧张:“王爷,徐瑞并不在家中,而是在江府。”元轼眉头一皱,继而又舒展开来:“想来是江介有事寻他,便留他在府上小住。无妨,他总会回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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