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了口粥:“你家的饭食还真是不错。”方如逸故意沉下脸:“原来你是想上我家白吃白喝来了,怪不得今日一过来,就拉着大树点菜。”“我怎么会想白吃白喝?”江与辰忽然着急起来,一下凑到她跟前。“如逸,我是怕杜迁的事出来,你心里难过,特意来瞧你的……我下回不点什么鸡尖汤面了,你家有什么我就吃什么,好吗?”方如逸不知他为何如此,望着他半晌才道:“你,你怎么了,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这般紧张?”江与辰仍旧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道:“真的只是玩笑话?”“当然,我们是什么关系?虽说从前时不时要吵两句嘴,但你可曾见我真同你生气?”江与辰低头扯着衣袖:“你也不是没和我生过气,去岁你不是气我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么?”方如逸满脸无奈:“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我都不计较,你还翻它做什么?”她一把端起江与辰面前的粥:“你还喝不喝了,都要凉了。”“要喝要喝!”江与辰赶紧抢回来,想了想,郑重其事道:“如逸,从前是我糊涂,今后我再不会瞒你什么,有事也不自作主张,一定先同你商量。”方如逸更加困惑了:“你,你今日怎么怪怪的,无端端发起誓来。莫不是昨晚没睡好,魔怔了?”江与辰自知刚才那番话说得没头没尾,虽说是剖白心迹,可似乎说得太急,也不是该说的时候,方如逸反倒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意。他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这事果然着急不得,还是得慢慢来。“怎么又不说话了?”方如逸摇了摇头。“大概是我昨晚没睡好……”江与辰喝了两口粥,话锋一转:“你兄嫂下月初是不是要去漠北?左大将军舍得孙女离开?”“他自然是舍不得的,可大将军素来忠心为国,并不曾说过阻拦的话。”“漠北今年还算安稳,我爹说了,等你嫂嫂有了身孕,便给陛下上一道折子,让他们夫妇两个回京安胎。”江与辰想起什么,放下汤匙道:“差点忘了汝阳王府的事。这汝阳王真不是人,他把傅杉害得那样,还非要扮什么慈父,张罗着下月底把许家那长女娶进门来,给傅杉冲喜。”方如逸惊讶道:“就是那位今岁才十五的许风禾么?”江与辰点头叹气:“满京里,谁不知傅杉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娶一个世子妃进来,还不是摆着给人看,到头来把人家姑娘一辈子都断送了。”方如逸听着甚是不忍:“这件事傅世子知道了么?”“他已经知道了,可是如今装昏迷,他没法搅乱这件事。不过,他听说那许风禾与许家说好,等傅杉一死,就还她自由身,便想着到时候带她一起走,她若想去何处,就送她过去,等她安顿好了再离开。”方如逸心里不是滋味:“傅世子都自顾不暇了,还一心为旁人着想。他也是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个狠心的爹。不过他将来离开京都,一定另有一番天地。”“同他相比,我算是幸运的了。我胡闹了这么多年,爹和阿姐也只是偶尔斥责,他们嘴上说着随我浪荡去,可私底下对我的事颇为上心。要是傅杉也有这样的家人,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方如逸想起前世种种,心底浮上些许悲凉:“人各有命,他也有他的路要走。”屋子里沉默许久,一时间,两人都甚是感慨。此后几日,江与辰时不时便来寻方如逸,何家案子的事说完了,就随意扯些闲话。方如逸只当他一心想着请自己替他打点私铁坊,这才如此殷勤地登门。转眼间已是四月初,方孚远和左思音离开京都,奔赴漠北,方家老宅里一下少了两个人,变得冷清了不少。好在江与辰来得甚是勤快,时不时的,倒也有些热闹。何家的案子呈到了御前,庆德帝大发雷霆,命大理寺彻查,不过半月多的功夫,便把何家在京都和山南的产业,抄了个底朝天。京中那些曾与何家做过生意的门户,明白私铸铜币是何等大罪,一个个噤若寒蝉,气都不敢喘,生怕惹出什么事端来,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大理寺手段飞快,四月下旬才过两日,何家与方家两桩案子都已了结,林掌柜也洗脱了冤屈,回到家中。五月头上,广惠库悄悄放出拍卖铺子田产的风声,魏临早就同管事的大太监打过招呼,拍卖当日便避开人,将原属方家的那间私铁坊买走。回到江府,江与辰却并不在家,魏临赶紧往方宅去,果然在那里见到江与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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