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墨慢慢直起腰,身上的那股疯劲儿终于消失了,垂眸看向路饮。路饮的脸上有很明显的牙印,像是被他盖上了章,眼尾也有片红色,凌厉感消失大半,看起来很乖顺,但乖顺的人说不出“我要把你阉了”这样冰冷的话。“你就那么嫌弃——”路饮打断他,皱眉:“会很疼。”这就涉及到谈墨的知识盲区了,憋了半天都没憋出点什么,最后酝酿出一句:“怪我爸。”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真的大得离谱。时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路饮困倦地小小打了个哈欠,谈墨注意到后下楼去给他找全新的洗漱用品。等他拿完东西回来,注意到原本随手一扔的大衣已经被路饮收拾好挂在衣架上,而他自己则端正坐在书桌前翻看他的作业本,见谈墨推门进来后放下笔,说了声:“抱歉。”“我没隐私,随便看。”谈墨无所谓,说着把牙刷毛巾递给他,又问:“等会睡觉穿什么?”听他这样问,路饮就陷入两难。他今晚冲动来到蓝湖,只记得带上自己和手机,没有其他备用衣物,更忘记睡衣。但他对睡衣的质量有要求,皮肤天生就娇嫩,易过敏,没有那么容易伺候。谈墨提议:“要穿我的吗?”路饮穿新衣也容易过敏,旧衣服就会好得多,他和谈墨都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点头说“好”,就被谈墨拉进了他的衣帽间。谈墨回国小半年,衣柜里的服装数量已经变得很夸张,几大奢侈品牌定期给他送来定制成衣,家里的阿姨收拾好了,就替他挂在衣柜里,收到的东西一多,导致他现在想找件自己的睡衣都变得像在大海捞针。他移动推拉门,翻来覆去地找,事情巧合得简直就像他在故意对着路饮使坏一样,总之他找了半天,也没翻到件能穿的睡衣,反而看到了一件平替品,犹豫着是否应该拿出来给路饮,但这也太……靠,想看。还是想看。他承认了,他就不是个正经人,满脑子一堆坏主意。谈墨把那件黑色衬衣连同衣架一起从衣柜里取下,放在路饮身上比划片刻,这次用了商量的口吻,问他:“要不要穿这件?睡衣都是阿姨之前替我准备的,所以……不过这个材质我看过,你不会过敏,穿上去很舒服。”“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路饮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什么抗拒的表情,从他手里接过衬衣。谈墨身量高大,衬衣的尺寸也要比他大上一码,本来就是宽松的款式,穿上去能直接遮住他的大腿根,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也有充当睡衣的功能。他去浴室里洗漱,谈墨就靠坐在床上玩手机,他开了一局对抗类游戏,不过有点心不在焉,很快匆匆结束了战局,之后他把手机扔在一旁,有些烦躁地拧起眉心。他刚才忘了问路饮,今晚自己要睡在哪里。虽然他在电话里承认要把那张大床让给路饮,但非常想要跟他在大冬天里睡在一起,想反悔。路饮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潮湿的热气从浴室出来。他今天浑身上下除了他自己属于他,其他都是谈墨的东西。谈墨之前给他翻出了几条全新的内裤,不过尺码还是偏大,他穿得很不舒服,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简直……明明小时候也还是正常的。他刚在浴室里吹了发,发尾带些湿漉,路饮边走边用毛巾低头擦拭,频繁走动间,黑色衬衣的下摆在他的大腿、根部起伏不定,露出隐约的旖旎风光。路饮的皮肤很白,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有一种冷调的白色,且身形瘦削又挺拔,谈墨宽大一码的衣服被他穿出一股慵懒感,简直不能更吸引眼球。谈墨本来在床上靠坐着,身体下意识就挺直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直到一阵轻微的窒息感传来,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大脑缺氧,晕得厉害。带感死了。他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被沈湛英精细地抚养长大,不会轻易使用那些粗鄙的脏话,但这种时候他就有点儿忍不住,大概以后在床上也会喜欢“dirty talk”这一类型的东西,本质里十分强势。路饮擦拭完头发,似有似无地朝他瞥去了一眼。谈墨对他抱有特别疯狂的心思,根本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路饮将毛巾放在一旁,走过去,黑色衬衣下他赤、裸的双腿肌肉匀称,十分修长,他走到谈墨身边,在床沿坐下,询问:“我今晚睡在哪里?”好问题。谈墨立即把问题抛回给他:“你想睡在哪里?”路饮沉吟片刻,就说:“客房。”他就是故意这样说,为脸上那道明显消不下去的牙印复仇,但谈墨真以为他要睡那里,等他话音刚落就立即拒绝:“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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