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情况,他瞬间就成了最好商量的人。沈怀霜接过宋掌门递来的羊皮纸,原本神色轻松,可只一眼,面色却无法绷住。熟悉的笔记落在卷轴右下角,落款正是那个让他万分不想看到的名字。——钟子渊。钟煜,钟子渊。沈怀霜眉心敛起,眉宇间藏不住变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气宗长老见沈怀霜蹙眉,还以为是他不喜欢,忙拔掉了臀部上的几根银针,上前解释道:“师弟先别皱眉。此人将经络和气血解答清晰明了,又有图解,当真妙思非凡。”两人话未说完,高台下,有一穿青的女修走来:“诸位!”素心喘着气,一口气未稳,险些在台阶上踩空,几步上前,道:“师尊,诸位师叔,徐师弟得知那名钟道友一举过了拜师大会,见钟道友不肯答师门名讳,师弟便和他起了争执。”此事分明是小事,宋掌门却变了脸色,急切问道:“可有受伤?”素心摇头:“所幸并无。只是徐师弟除了几位,听不见劝。因此,素心冒昧来请诸位出面。”沈怀霜听完道:“师兄,眼下若是不方便,不如让我走这一趟。”他转身,径直别过五位,根据素心一早指的方向,一路疾行至山门。因揣着心事,他走得很快,移步换影,飘飘而去。路上他仔细听取同路的弟子私语,内容大多谈及此番山门滋事一事。山门刚入门的新弟子,挥剑、炼丹、画符箓这些修仙者必备技能还不曾娴熟,算起来,炼气也没几层,和凡人差不多一个样。平时都是高阶的子弟在山门把关,只是今日拜师大会尤其特别。许多年纪小的还没怎么开过眼,崐仑派虽是门规纪律严明的大派,在某些小事上却额外地通情达理。可正因为如此,反而碰不得情况。此刻,山门前,隔着一片翠竹,喧哗声越响。翠竹后有一空地,周围围观的子弟不多,大多拿着手里的法器,无可奈何。空地中央,一个绿衣少年撑着下颌,飞速转着手里的随手折的翠绿,翠竹的根部尖锐,似箭镞。他坐着木轮椅,面容苍白,目光阴鸷。徐坷坐稳轮椅,一拍扶手,攥着竹竿,喝道:“我不过问你门派名姓,你支吾不肯作答,怎么,是瞧不上我这等残废,看轻而不肯说?”对面,黑衣少年挥去剑上的竹屑,眼尾飞着一颗小痣,一眼向后眄去。纵然他一身麻布粗衣,气势英朗逼人。手起剑落,剑锋残影无数。钟煜漠然道:“你三番四次纠缠,借口残疾相逼。我不欲说起师门名姓,如何成了因你有疾而看轻。”剑身照着天光。不待他说完,竹竿挥动,白光大现,剑身与竹竿相交,迸出强大的劲力。这柄剑未开刃,却被使出了削金断玉的功力。徐坷手背青筋凸起,挥退长剑:“你不说,我自然有办法把你试出来!”下一刻,主人出手,直截了当地往人要害捅去,招招阴毒。底下弟子窃窃私语,剑风劈来,众人自然四下散去。竹竿招招狠厉,快如布下满天竹阵。剑锋对着竹刃尖头,“啪”地一声。众人只见竹竿断成了笛子般的长短,被削去的竹块落地跳起,一路滚远。局势已定,叫好声连连。徐坷捏碎了手中的竹竿,抬头看了钟煜一眼,眼见对面敛着神情,淡淡望着他。“咳咳咳。”他一时气急攻心,从袖中取出帕子,佯装咳嗽。三根银针却蓦地从帕底飞出!这副身体向来体弱,主人久病成医,手中常备银针自然不稀奇,从前他经常自言自语拿着银针试腿,又求人给他试腿,众人不知这陡然的变化。“叮叮叮”三声。钟煜耳边风动,发丝顺之落下,身侧一个天青色身影,挡在他前面,伸手握着剑。沈怀霜一手握着剑鞘,截断三根银针,另一只手掌心朝上,手势如托莲。“师叔?!”“住手!”轮椅上,徐坷一抬头,对上沈怀霜的双眸。沈怀霜目光从掌上抬起,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一旁早有弟子看不下去,早早接了话:“禀师叔,此事由徐师兄挑起。徐师兄问这位道友师门名姓未果,又不肯随人下去。”“这位道友看徐师兄欺人太甚,出手制止,才闹得如此局面。”沈怀霜眉心皱痕越深。他皱眉并未是他嫌恶徐坷病体。沈怀霜:“你既为掌门门下之人,悉听尊长教诲,何能如此。你自行下去,请掌门领罪。”谈到掌门,徐坷胸前起伏,面色发白,颇有几分惶恐之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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