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他懵了一秒,然后急了:“那你还不赶紧去买?”滕康宁:“我又不会说匈奴语,怎么买?”孟昔昭:“……”匈奴也有药铺,但开店做生意的都是匈奴人,大齐人去那里买药,实在太扎眼了。要是去找在匈奴倒买倒卖药材的大齐人……也不行,匈奴对交易的看管比大齐严格很多,大齐有黑市,匈奴却没有,因为一旦出现黑市交易,匈奴就会派兵过去把所有参与黑市的人员都杀了,不管买的卖的,全都一视同仁,务必保证每一分税收,都能收到贵族的手中。去找大齐人买,跟去匈奴药铺的效果是一样的,势必会引起匈奴人的注意,更何况滕康宁要的不是小数目,想做出孟昔昭要求的量,每一味都得买好几斤。在这个买药按几钱几两计重的年代,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在搞事么。沉默好久,孟昔昭挥挥手,“算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草药,还有每样要多少,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来处理。”滕康宁半点愧疚的心都没有,在他看来,这本就是孟昔昭的事,他向来都是坐在药房里制药的,银钱和药材的事,就该由雇佣他的人操心。他在纸上写下了两味药材的名字,然后每个后面都写了数量。八斤,十斤。孟昔昭拿着纸条:“……”他这辈子,就是个老黄牛的命。认命的叹口气,在滕康宁走了以后,孟昔昭也披上自己的熊皮大氅,从自己的行李里面翻一翻,拿上合适的小礼物,然后孟昔昭就出门去找右贤王了,这时候去,顺便还能蹭一顿没有包子的饭。……到了右贤王府,果不其然,右贤王正在跟自己的阏氏吃饭呢,他们没有男女分席的规矩,孟昔昭坐下了,那位阏氏也继续八风不动的坐在自己位置上,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孟昔昭则诉说了自己的来意。右贤王听得有点愣:“你们烧草药干什么?”孟昔昭回答的不卑不亢,“这不叫烧草药,而是请神,请子孙娘娘保佑公主殿下,以后能为你们的单于诞下麒麟儿,多子多福。”右贤王:“……”就单于那样的,他还能生?右贤王表示极度的怀疑,而对大齐的这个习俗,他也嗤之以鼻。但这些天他净跟大齐的礼部官员打交道了,什么墙上要涂花椒,大婚的被子里还得放坚果,公主进宫要跨火盆,火盆里得放驱邪的树叶,跨完火盆,还得安排人往公主脚底下撒五谷,这五谷的顺序也有严格要求,绝对不能混云云……即使右贤王在匈奴人里算是好相处的,被这么一通折磨下来,也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了。怎么那么多事啊!你们知道花椒多贵吗?!居然用来涂墙!还有坚果,女真每年上贡的数量也就那么一点点,你们居然想要拿来撒被子?跨火盆时烧的树叶他着人去打听,发现是种盛产于南诏和大齐南方的香叶,在匈奴,价格堪比黄金。……你们可真是,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疼是吧!撒五谷的规矩反而是最便宜的,但右贤王脾气上来了,连这个听了也生气。三年大旱,旱灾之后又是蝗灾,搞得我们都不得不派细作去齐国和月氏收粮食了,你们……你们居然还能在成婚的时候撒着玩?!而且那礼部郎中还大言不惭的跟他说,浪费不了,在他们齐国,新人和客人都走了以后,家里的鸡鸭就会凑过来,把地上的粮食全吃了,这也是一种好兆头。右贤王却听得想打人。匈奴,没有鸡鸭……鸡,匈奴不产,鸭,倒是有野鸭子会飞来过夏天,但它们几乎都是往女真那边飞,自己这边,来的特别少。跟礼部郎中那边,右贤王就已经生了一肚子气,现在听着孟昔昭的话,他都麻木了。好好的草药,熬成药汁能救多少人的命啊……齐国人居然拿来当柴火烧,还美其名曰请神……要不是现在还不能翻脸,右贤王都想找几个巫师来,好好的清一清孟昔昭身上的业障!……不管怎么说,右贤王还是捂着内伤答应了,不就是二十多斤的草药么,跟那一宫墙的花椒比起来,还算便宜的。孟昔昭目的达成,当场就想告辞,右贤王忍去吐血的冲动,又一把将他按回了座位上。孟昔昭一愣,下意识的就以为他要跟自己动手。然而并没有,右贤王只是狰狞着脸,对他笑道:“孟少卿,单于托我给你带个话。”孟昔昭:“……”他忍着笑,默默点头,“单于想跟我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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