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周先生道: “清河知州,袁文春。”当年他在京为官时便与皇后之党走的颇近,他的儿子袁沣更是与萧钰峙情同手足,此番萧钰峙受伤,手下人手不足,若贸然赶回京城,途中遇险,必死无疑。所以,他最好的选择便是养伤之后再回京。如此,即便是路上遭遇追杀,才能有生还的机会。只是不知他是否有去叨扰故人?那身穿铠甲之人听明白周先生的意思,转而折回,翻身上了马,抬起胳膊,手顺势一挥: “去知州府!”他这声音传遍方圆几里,叫还未来得及调头离开的穆青绵尽数听了进去。“这些人与袁知州有关?”柳澄随即问道。青绵蹙眉,眼底尽是疑惑。她并不知道这些兵马是从何处来的,为何又要去知州府。前世此时,她已在逃婚的路上,故而对清河之事并不知晓。倏然,她心中警铃大响,在这个节骨眼带着大量的府兵去知州府,那冲着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隐姓埋名在袁府养伤的萧钰峙!想起方才她离开之时,顾长澧亦出了府,若这帮人进去搜府,定是找不到他的。这般,青绵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他这般聪明,应当不会回去自投罗网吧?没了那群官兵挡在街上,青绵去琴坊的路也顺畅了许多,不多时,他们便到了。店中小二瞧见门外来了一位贵女,只见她云鬓高挽,身着宝蓝色团花锦衣,容色昳丽,头戴的碧玉簪与步摇随之脚步而晃动。他看向她的眼神不免亮了亮: “这位姑娘可要买琴?”青绵朝他瞥了一眼,声色敞亮: “你们掌柜的可在?”“我们掌柜的?”那小二听她不问买琴之事而是要找掌柜,脸色变了变,随即他看她身着华贵,又不敢怠慢,随即道: “小的这便去请。”那小二去唤掌柜的功夫,穆青绵于店中看琴,从材质音色上打量,手指碰去,拉了根弦。琴音生涩。“姑娘。”她动作间,便有一位中年男子从一个秘门进来, “姑娘既不是买琴,不知找在下何事?”青绵不与他绕弯子,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是穆青绵。”掌柜听名字耳熟,一时却没想起来。仔细一想,他两手一拍,脸上的笑容更深,挤出几道褶皱来: “原来是穆三姑娘!实在是在下眼拙,您不说,我却认不出来。”“我们未曾见过,此时认不出来也是理所应当。”“不知姑娘此次来是?”穆云富曾与他说,这琴坊的人都是老太太的人手,既是老太太的人,便不会把她当成什么重要角色。如今这些话不过是客套罢了。想明白这一点,穆青绵直接道上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掌柜管理这琴坊实在辛苦,我此番前来是想与您打听打听这琴坊的经营状况。”“原是如此。”那掌柜的恭敬道。“父亲说琴坊的生意不大好,掌柜的可能将账本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心中也有个数。”提及账本,那掌柜的神色明显不对,不过,随后他便说: “姑娘稍等,我这便去拿。”“有劳了。”青绵一边等,一边坐于一旁的茶案之上。小二转头为了奉了一杯茶,她接过, “多谢。”只是她等了许久,这掌柜的拿账本还未拿回来。反倒是等来了一位抱着琴的娘子。那娘子一进入琴坊,便气恼地叫喊起来: “把你们管事的人给我叫出来!来让他瞧瞧,卖给我的这是什么破琴!”青绵坐在一旁,呷了口茶。柳澄朝着她看过来,随即主仆二人相视一眼,都没有动。许是听见了这边的争吵,那掌柜的赶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他一边将账本交给穆青绵,一边又上前去安抚那位娘子。“这位娘子,我便是琴坊管事的,您可有什么问题吗?”那娘子也是个爆脾气,瞧见管事的来,将怀中抱着的琴一把扔下去: “你们还有脸号称自己是清河最好的琴坊,自己看啊,这破琴,用是的什么以此充好的东西?那琴弦脆的跟黄瓜一样,一拍就碎!”掌柜的朝着坐在一旁的穆青绵看了一眼,随后抬手抹了一把额, “娘子,许是您弹琴太过用力了,才将琴弦弄断。”“什么我太过用力,这把琴是我买来给我女儿用的,她一个七岁的姑娘,哪里那么大的力道?”那娘子一听掌柜的话就来气,她叉着腰,眼睛一瞪。青绵翻着账本看,想起方才看琴,那琴的材质确实与账本上原料的报价不符。那掌柜的一听是七岁的姑娘弹坏的,更是有理: “小孩子不懂控制力道,一个用力拽断了也是情有可原。我穆氏琴坊用的木材和琴丝都是上等的!绝不可能有差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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