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要驯兽。想要将一个满眼都是权势富贵的姑娘驯化成一个安心寝居在后宫的女人。“阿斐,若我废了你的皇后之位,你是不是在冷宫待久了,就会受不了,来求我。”“可你为何不来求我?那我便赐你死。你那样爱你拥有的一切,你定然不舍得轻易去死,对吗?”他给了她很多次机会……问过她很多次是否认罪……可她都不认。为了不放下她的傲骨,她愿意抛下她所在乎的一切,宁死都不求他。他逼着她,以为她会改。可她死了,死在那夜大雪下,冰冷殿中。周恕宁将鸩酒送去月明殿时,他便悔了。他跌跌撞撞跑去,却只见她摇摇欲坠。他抱住她残余温度的身体,感受着她一寸寸僵硬,冰冷。“阿斐……”他呆坐在月明殿内, “你与朕是这世间最相像之人,我们都爱权利,爱富贵,爱地位,胜过爱彼此。”“你为何不求朕?只要你求朕,你就还是中宫的皇后!朕恕你无罪!”“可你为何死啊!你为何要死啊?”萧逸琅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死?是谁将他的阿斐了变成这样?他还没与她说: “阿斐,其实见你第一面,我便知道你不是她。”不是因为她比穆滟斐娇艳美丽,少了身上那份病弱。而是因为穆滟斐从来不会用她看他的眼神来看他。穆滟斐的眼中,只有清明正直的萧钰峙。可她不一样,阿斐从见他的第一面,就对他充满了期待。她渴望从他身上得到爱,得到权利,得到财富,她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他给的。这样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人,怎么会消失了呢?他本就是疯的,而她死后,他更被天下群臣和万年孤寂逼疯了。这一世,他会等。等他的姑娘像从前一样嫁给他。他渐渐地收回自己的神思,平心静气。钓鱼和夺位是一样的,要有耐心。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青绵到了晚间才回府,为了感谢路蕴,她特意拉着她回家中吃了一顿饭, “这是我哥哥特意请的清河厨子做的,尝尝我们清河的口味。”等路蕴离开后,穆勤远问她: “你今日去赏菊宴,可有收获?”收获?自是没有的,倒是遇见一个煞星。想到穆勤远特意央路蕴带她前去赏菊宴,与他直言不讳道: “哥哥,从前我许是爱慕虚荣之辈,可今时今日不是了。”穆勤远蹙眉: “你这是何意?”青绵便道∶ “我的意思是说,哥哥往后不必再费劲心思,为我得嫁高门而求门路了。”“你……”早前回清河时,她忽然答应要嫁给袁沣,他便觉得奇怪,今时今日,她出现在上林京,他以为她来投奔,是想开了,如今又听她说出此言, “绵儿,你变了许多。”“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人都是要长大的,如何能一成不变?”穆勤远见状,便也不再管她。丛叶和丛枝侍奉穆青绵洗澡过后,她便裹上被子窝在了榻上。她哥哥为她挑的婢女好是好,可就是太过稳重了。从前她总责怪翠暖,如今倒有些想她那张叽叽喳喳的嘴了。如今是七月七,前世,萧钰峙足足在诏狱之中关了四月有余,直至隆冬大雪,突厥人再次攻进,他才以戴罪立功之名离开诏狱。如若轨迹没有发生变化,他还是要在那狱中。六年,如若六年的功绩可以视而不见,那么这四月的牢狱之耻又有谁人在意?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再一睁眼,已是第二日天明。从前在清河,她有做生意的打算。如今到了上林京,自也不能荒废。学针灸之术的空余,她便用来逛铺子。一连十几日下来,还真有了成效。她的针灸之术已学的有模有样,医馆的大夫问她是不是幼时有过接触,此番才能如此得心应手,她说没有,那医馆的大夫便夸她聪慧过人。她看铺子,决定在上林京先开一家脂粉铺子。她爱美,自来看重自己这张脸蛋。前世,她便对这些脂粉解过不少,以此番经历,在上林京开间铺子,准能赚到钱。另外,有了看铺子的理由,她也有了机会前去穆太师府,为穆怜箬施针。这日,她前往穆太师府。穆怜箬推着轮椅,正坐在窗边浇花。瞧见穆青绵过来,她的脸上随之浮现出一抹笑来: “你来了。”“见过大姑娘。”穆怜箬瞧着她,沉吟半晌后,她还是没忍住,问了起来: “那日,我父亲唤你去书房,与你说了什么?”“大姑娘不是猜的出来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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