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面上却故作犹豫:“可他是我的未婚夫,怎么会害我呢?”她声音柔柔弱弱的,像是春日河边的韧柳。季白檀一噎,想坦白一切却又怕被韩素当成疯子,最终只能板着脸硬邦邦来一句:“反正属下就是不喜欢他。”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成婚前,主上还是离他远些为好。”韩素装作害怕的样子可怜兮兮:“那阿月可得护好我。”季白檀坚定道:“自然,谁都不能伤你分毫。”韩素又是微微一笑,正想开口,太医却到了。她只能停了讲话,让季白檀去一边站着,任由太医把在自己腕间。今日来给她诊治的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姓郭,都快接近太医令的级别了,平日一般只给皇帝或太后诊断,旁人碰上疑难杂症,他才会出马。来宜春宫之前,他便已听说了韩素风寒久病不愈的事,因此诊得很是仔细,光是把脉就花了好长时间。韩素百无聊赖地看他的目光从轻松变得凝重,再变得诧异,最后连眉头都缓缓皱起。“郭太医,如何了?”韩素笑道,“我还能活吗?”听闻此言,郭太医赶紧将手挪开,又细细地叠好诊脉巾,缓声道:“下官无能,只诊断出韩姑娘的风寒之症,旁的……”“郭太医不必自责,我得的就是风寒。”韩素轻描淡写,“劳烦太医给配些药,我晚些便让初荷去煎。”“即便是风寒,也不应拖如此之久。”郭太医仍旧拧着眉,“下官看姑娘的脉象虚浮无力,还请姑娘这几日好好休息,无事便别出门了。”“我明白了。”韩素认真道,“劳烦郭太医走这一趟,初荷,送客。”初荷素来干事细致,现在更是将这些话刻在了脑中,一板一眼严格地按着太医说的去做,严苛到韩素想下床拿本书也不允许。“小姐好好休息,想干什么和奴婢说便是,奴婢帮小姐去干。”初荷一边拦住想偷偷下床的韩素,一边将她要的《孙子兵法》递过去。韩素挑了挑眉,干脆地应了声好。于是整整一个下午,她一直窝在被子里睡觉,只有在吃饭时才迫不得已地下了次床。韩素这一躺直接躺到了月亮上山,她在初荷的服侍下洗漱完,挥手赶走了季白檀,又去赶初荷。韩素夜间睡觉不喜欢有人在身侧,从小服侍在她身边的初荷自然了解,她没有多想,替韩素掩了窗,便转身去了侧房。屋内很暗,也很静,帘子没拉实,隐隐透出些月光,树梢在风的牵引下呼啦呼啦地晃。韩素慢条斯理地睁眼,在黑暗的掩护下,不紧不慢地穿上夜行装,跳窗而出。--------------------第8章 夜奔====================夜半之时,透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冷风呼啦啦地吹过,壁上黑影绰绰。韩素抬手拢了拢面帘,放轻脚步,利落地翻墙而出,直直往南边赶去。宫门把守严格,她先前只在大宴的时候来过几次,对此地的布局算不上熟悉,因此撞了好几次壁,才有惊无险地找到了目的地。朱红色的宫墙高高围起,将天空割成一块四四方方的小天地,这座宫殿很大,里头建着数不清的小宫殿,还有伴有亭台楼阁与小桥流水。韩素蹲身避开巡视的卫兵,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四周,确认无人在附近后,才轻巧落地,动作干净利落。步入此地前,她再次仔细瞥了眼头顶上的牌匾,确定没找错路。牌匾上用浓黑的墨写了三个大字。南汀宫。南汀宫此时掩去了灯,只有极个别小宫殿于屋廊上挂了几盏灯笼,在黑夜中格外显眼,像是野兽鲜红的双眼。韩素屏息凝神,贴墙冲着一座样式古怪的宫殿而去,没惊动任何人。她风寒未愈,神经还高度紧张,被冷风一吹又有些头疼。韩素脸色发白,舔了舔唇,强忍着不适探头去看。那座宫殿的房廊上点着一排红灯笼,门前倚靠着两个侍卫,一边眯眼打盹,一边用奇怪的语言叽里呱啦地聊着些什么。再一细看,却觉那两人高鼻鹰眼,一看就不是中原人。韩素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人,不动声色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而后猛地朝另一方扔去。清脆的敲击声响起,昏昏欲睡的人猛地惊醒,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喊道:“谁!”说时迟那时快,韩素当即现身,趁着他们还未回头,一展衣袖,另一只手快速捂住口鼻。那两个侍卫身子一顿,还未来得及发出声响,便双双倒地。韩素保持着动作后退两步,等那味道彻底散了,才轻推开门,弯腰而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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