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这世上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你了。”她笑着道,同时轻轻踩上傀儡结实的肩膀,“邬弥,我在意你。你既不喜束缚,主人又岂忍让你不喜欢呢?”沈纵颐眼神清白,她当然是完全无辜的,便欲收回脚。但下一刻,她细白的脚踝猛然握上了一只温度灼热的粗糙手掌。做出这番好似强制霸道动作的人,另一只手却颤栗地背在腰后。但头颅却挨上前去,极轻极缓地,隔着绸缎在主人的脚背上落下深深的一吻。“您才是我真正的喜欢,”“是你的话,如何对待我都没关系。”“邬弥感恩您。”沈纵颐咬唇,如同屈服于他的恳求而不得不答应:“起来吧邬弥,我答应你还不行嘛?”这是一场交战。沈纵颐作为胜利的一方,享受她胜利的果实的日子还在长久的以后。而浑然不觉自己失败的邬弥,正沉浸在他的感念与对主人的恩情中。第11章沈纵颐明白邬弥现在这么好糊弄,完全是他灵智初开的缘故。她虽然诱哄着他要以她为首,但这世间变化万千,没有人能担得上永远二字。沈纵颐不需要任何人给她的承诺,想要的一切她自会去取。在凡间时,她的父皇母后便教过她,做世间最尊贵的人,就应是毫无保留与不择手段地为自己付出。连自己的事都做不好,为什么还要擅自承担别人的希望。沈纵颐望着邬弥的背影,神色幽暗。她坐了会儿,仰起面庞闭眼,任人探不出其心思。直至灵台又开始隐隐作痛,沈纵颐方起身,换了身衣物独自前往后山寒池。山林幽径,森绿如潮,风过时会发出呓语似的摩挲声。不大的寒池嵌于深山之中,宛若山神从地底长出的独眼。寒池四周白雾缭绕,细看便可发觉那白雾是由灵气所化。沈纵颐将褪下的衣物叠放与池边,散掉所有灵力保护,以完全的凡人姿态进入了池水中央。寒池温度彻年冰寒,她甫一入水便立刻有深渊般的冰冷蠕动爬上她的身体。沈纵颐脸色苍白如雪,面目被寒池水冻得有些僵硬。水珠从白皙的肩颈滴滴滑落,却宛若是寒刃割开皮肤后流出的鲜血。沈纵颐的灵台在邬弥的灵力灌输下已有愈合之势,但依旧有几道破损的缝隙难以完全缝合。寒池作为天然的灵力源泉,其中蕴含着世间至纯的灵力,对他们修士而言是再好不过的补药。只不过事物皆有两极,寒池有它宝贵的一面,便也有它苛刻的另一面。由于寒池灵气纯臻,寒池治起伤来也尤其霸道彪悍。原本一分的疼痛在灵池中会被放大至千分。修士的伤也分等级,其中以皮肉之伤最低,以灵台伤为最严重。沈纵颐就如此受着修真界最重的伤,在冰冷彻骨的池水里坚持着她有些莫名的原则。忍受着世间极致的痛,不呻/吟,不抱怨,不在乎。只有那白得让人觉得凄然的脸色,无声中揭露出她并不如表面般若无其事。不知多久过去,邬弥意识到寒池已待了太长时间,便对沈纵颐传音入耳:“主人,饭食已备好许久。”沈纵颐眼睫抖了抖,凝结于睫面的水珠刹那间颤动坠落下去,在池面砸出一圈小小的涟漪。她半睁开双眸,凝望着涟漪的消失,在邬弥下一句的追问前虚弱回复:“好。”切断了和邬弥的灵力连接,沈纵颐召出水镜,缓步走出了水池。立于镜前,沈纵颐细致地观察着自己的身体。这本是一具能让人见之则生出谦卑与敬仰的身子。它会让人想到出尘的云彩、花瓣上的晨露、清澈的溪流与澎湃的爱意。沈纵颐纤手抚上锁骨,突出的细腻,她不止一次观望与感触着自己,然后在脑海里想象她死后这样的身子老去与腐烂的模样。如若不是国破家亡,她将永不会把美丽与死亡紧紧联想。沈纵颐对着镜中人勾唇一笑,池边粼粼的水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更映衬得她乌发雪肤,绝色万端。抬起手掐了个诀,衣物便于转眼间穿好。而穿上白衣,她又变成了陆浑山大师姐。走出寒池,邬弥已于万年玄玉所制的桌旁等待她。桌上照旧摆着一碗酒,酒上浮着一朵碗口大的红花。沈纵颐走了过去,衣物摆动间带动起的清风吹动红花,那艳丽的红色便在酒液剔透里微微摇曳。“主人。”沈纵颐颔首坐下,邬弥拿过一只酒盏,将红花碗中的酒倒进盏内。“主人,江长老方才找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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