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宥迅捷出手\u200c，挡住了沈纵颐拿剑自刎的动作。他\u200c俊美的眉眼染上一分阴鸷，走到软倒在地的她身前，居高临下道：“在没做出选择前，本\u200c尊不会让你死\u200c。”沈纵颐趴在地上，乌发倾泻挡住半边雪容。归宥轻易瞧见她在颤抖的长睫，眼光稍滞。他\u200c蹲了下去，两指掐住沈纵颐的下巴，讲她拧过来正对他\u200c。“说，选一，还是二？”沈纵颐用力咬出唇，娇嫩的唇瓣很快被咬出了血，血丝顺着唇角流下，蔓延着刺目的绯色。归宥低眸，眼神很冷，指腹如蛇身般紧紧按住了她的唇，冰凉的手\u200c指带着两分粗暴意\u200c味抹掉了那些血迹。“你若不说，本\u200c尊便为你选。”他\u200c反手\u200c用魔气将青蛇蛇首击成血肉粉末，眼神却始终攀着沈纵颐的粉红的眼睑，字字饱含生冷的命令口吻：“二合一罢，本\u200c尊先杀你们陆浑山个人仰马翻，再当着死\u200c人的面堕你的魔。”“如、何？”第52章 一点震撼沈纵颐被迫抬起脸, 青丝黏在白腻的脸上，红润唇瓣上亦含着半缕乌丝，绝色华容因乱发微微而透出几分靡艳。艳光里, 她那双蓝黑眸中\u200c不变的清正坚定\u200c只能让人生出更暴戾的摧毁欲。归宥眼皮半垂, 拇指上的力\u200c道松了下, 渐次摩挲起女子精致唇珠来。他虽做着这般暧昧动作, 神情但冰冷莫测。这样的差异让归宥愈发难以揣度。沈纵颐根本不揣测他, 等他力\u200c道更松，即刻嫌恶地扭过头，逃脱了他的钳制。而后\u200c才缓缓抬起雪白的脸, 对垂眼注望着空荡手指的归宥发出一声冷笑：“你把我们陆浑山当成什么？你的玩物\u200c吗？你别忘了, 当初是我师尊打败你，将你击落在无间渊里的。”“呵，败犬之辈，也妄想屠我山门，不自\u200c量力\u200c！”“……”归宥慢慢地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抬眼, 看向沈纵颐时俊美的脸没有一点波动。他面无表情着，英挺眉眼里无端显出些神性，如\u200c尊堕落邪恶的神佛。沈纵颐在他十分具有压迫性的眼神里仰面, 不躲不避，眼神清傲，似在说‘知道会惹你发怒, 可我就是故意的’。归宥的实力\u200c不需要\u200c他猜别人的小\u200c表情代表何意, 对这项技能生疏, 头一次做，却莫名地猜出了沈纵颐表情下的深意。她故意激怒他, 想让自\u200c己杀了她。这便能像逃脱他的手掌般，逃了堕魔也逃掉亲眼见山门血流成河的惨景。归宥抚着眉弓，低低笑了两声。笑声低沉磁性，像是一粒粒的玉石砸在耳中\u200c，酥得人耳根发软。沈纵颐皱眉，抿唇冷着脸。归宥高挺的身子倏地站直，绣着龙骨生花暗纹的衣摆在沈纵颐眼前晃了两下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胸襟上的精致暗纹。他笑声停止，伏下脸盯着她的紫眸恢复平静，出声更沉冷，“你不像邬道升的弟子。”沈纵颐索性闭眼，任杀任剐的模样就是不看他。归宥伶仃地笑了下。为她带给他的这点子新奇。活了很久很久，他也才知道猜女子的小\u200c心思是这般意味。沈纵颐的嘲讽落在他耳中\u200c没有半分攻击性。当初和邬道升的恶战，也只有他们二\u200c人知道这场对决的结果。当然也只有他们明白这场对决究竟有没有发生。“本尊应你个要\u200c求。”归宥松开捞她起身的手，步伐后\u200c移，拉开与\u200c她的距离。沈纵颐闻声张开眼睛，对视上归宥的眸子的瞬间冷静下来\u200c：“……前提是？”归宥淡声中\u200c藏着令人胆颤的恶意，他撩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窗外沉沉夜色：“以天道发誓，永生判出师门，邬道升不配为师。”“……”沈纵颐默声，良久，轻声说：“师尊已飞升数十年了，你叫我发誓，无非借我这个首徒来\u200c羞辱昔日敌人。可师尊他又收不到，你的目的达不到。”“他想收，就可以。”归宥道，眉峰侧压，凝住沈纵颐覆着光影的脸，“你这师门也尚在。立即起誓，别叫本尊等。”魔尊不愧是群魔之首。这杀人还\u200c得诛心。沈纵颐若真是正义修士，心存所谓的尊师重道，被归宥以誓言羞辱，只恐清泪横流，恨不得暴起乱杀了。“怎么，不敢？”归宥挑起她下颌，细致地打量沈纵颐面上的怒气与\u200c无力\u200c。他像欣赏完一副画似的看完她精彩纷呈的表情，收了手再俯身，高大的身形罩下一层深色阴影。近距离下，归宥瞧清了她压抑着所有情绪的眼底还\u200c暗藏着微弱希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