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平静的眼底浮上一丝半明半昧的笑意,州牧哪里会好心派人侍候在他身边,大抵是宫里那位不放心,想要将他斩草除根。先前那几个汉子欺负他,他孤身一人在鄞城,并不想惹上麻烦,若不是其中一人出言侮辱了他的生母,他才拧断了那人的脖颈。他们没有得手,这下又派了旁的人盯在他身边。萧逐朝姜善宁看去,那她呢,她接近他,到底有何目的。姜善宁走回到药炉旁,看了一眼,见还没有沸腾起来,犹豫着开口:“殿下,我还是得说一句,我大哥那日就是吃醉了酒,脑子糊涂,嘴上没有把门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他计较。”“我已说了,你昨日的恩情与其相抵。”萧逐嗓音冰冷,“况且,若是道歉,应是本人来才是。”姜善宁一噎,她倒是想让姜云铮亲自来给萧逐道歉,但是他一向早出晚归,除了昨日见到他一回,她连姜云铮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她沉默了会儿,直到药炉上的盖子开始铮鸣,她才回过神,拿过一旁的瓷碗,将汤药倒进碗里,随后递给萧逐。萧逐动了动眼皮,没有接。即使姜善宁是当着他的面煎了这服药,但是药包是她带来的,谁知道药包里有没有下毒。姜善宁愣了几息,忽地想起来什么,她抿了抿唇瓣,低头喝了一小口汤药,解释道:“殿下,这就是普通的风寒药,没有问题的。”萧逐眉头松了松,确认没有问题,他接过汤药,狐疑的看了姜善宁一眼,长指转动瓷碗,薄唇覆在姜善宁碰过的地方,一饮而尽。深宫中下作的手段层出不穷,他即使再小心,也难免被算计过几回,后来萧逐更是谨慎,入口的东西更甚。姜善宁注意到他细微的举动,不禁有些害臊。她觑了一眼萧逐,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别的情绪。在他的眉头皱起来前,姜善宁抬手迅速将一片果脯塞进萧逐嘴里,“殿下,果脯很甜的,吃了就不苦了。”她怕萧逐不吃,手指直接覆在他的唇上,不给他吐出来的机会。另只手也取了片果脯塞进自己嘴里,腮帮子鼓起,模糊道:“果脯没有毒的,您看我也吃了的。”萧逐手里捏着瓷碗,指腹按在碗沿,渐渐泛白。他垂下眼,眼底的凉意缓缓散去,望进她清澈的杏眼中。第7章 团聚唇上陌生的温热让萧逐身形一僵,他垂下眼睛,看到姜善宁素净的脸上未着粉黛,鬓发松散,软软地垂在她的肩头。大氅脱掉后,她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的锦衣,细条条的站在他面前,屋门敞开着,寒风吹进来,姜善宁哆嗦了一下身子。姜善宁仰起头,见萧逐低眸,覆在他唇上的手指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怯怯地将萧逐唇间的果脯往进推了些许,抵在他的齿间。萧逐双唇微张,许久未曾尝过的清甜蔓延在口中,一时怔愣住。“殿下,吃了就不苦了。”姜善宁迅速咀嚼了几下嘴里的果脯咽到肚中,急切的向他证明果脯并没有毒。萧逐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他别开眼,五指扣住姜善宁的手腕,还未说什么,姜善宁下意识惊呼一声。他看向姜善宁的手腕,昨日被他大力捏过,此刻皓白的腕子上泛着一圈红肿。萧逐松开手,神色复杂:“你昨日没有上药吗?”她是侯府的二姑娘,自小众星捧月,腕上的伤应当算是她受过最重的伤了。昨日她离开后,竟然没有处理,难道留着这伤是想要让他愧疚,从而达成她的目的吗。萧逐眉心微凝,他早已习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旁人,若非如此,他在宫里根本活不到现在。姜善宁又这般反常的接近自己,令萧逐不敢松懈半分。姜善宁缩回手,宽大的袖摆遮住萧逐的视线,她并不知道面前人心里所想,她昨日回府后天已黑了,用过饭便睡下了。若不是萧逐突然碰到,她都要忘记腕上的伤了。姜善宁说道:“小伤而已,过几日就好了,不打紧的。”萧逐忽然道:“抱歉,昨日伤了你。”姜善宁摆了摆手,没料到萧逐竟然会道歉,顿时受宠若惊:“没事的殿下,我不疼的。”萧逐此话,让她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让姜云铮给萧逐当面道歉的想法。见萧逐喝完了药,她匆匆拿过瓷碗,提着药炉走到院子里,将药渣倒在墙角。萧逐静静的看姜善宁的一举一动,眸色越发深沉。他虽然不知道姜善宁的目的,但是他孤身一人在鄞城,免不了会被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欺辱。倒不如利用一下姜善宁的身份,让那些人知难而退,也省的他费心思收拾那些杂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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