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姜云铮并不知道她这几日来这里,既然她不是与姜云铮合谋逗弄他,那么她近日如此殷勤待他,到底是何目的呢。他的身上能有什么可图谋的。萧逐剑眉轻挑,两臂垂下来时手指正好搭在桌沿,他垂眸看去,指腹抵住一颗棋子,半晌不语。姜善宁想着总得解释一番,于是说道:“殿下,方才是我兄长来此,他……他是见我今晨没有吃早膳,于是给我送了些。”她两手空空,又说:“我交给菘蓝了,就没有拿进来。”萧逐先前问过她,侯府的人是否知道她整日来此,她当时并不想过多解释,便说了知道。今日姜云铮找来,还好萧逐没有出来,否则他便知道自己骗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可不能疏远了。姜善宁咬了咬舌尖,暗道真是撒一个谎,要用许多个谎来圆。她踯躅着走近几步,“殿下,我们接着打双陆吧,方才那局还没有结束呢。”萧逐是个聪明人,并未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他松开手下的那枚棋子,在圈椅上坐下,打量起方才的那局双陆来。姜善宁这才在他身旁坐下,两人沉默不语的打完了这局双陆,她趁机问道:“殿下,您身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这些时日姜善宁把药带过来,萧逐不让人近身,都是自己换的药。不过她瞧见他的脖颈和掌心的伤差不多都好了,身上的伤应当也是如此。萧逐轻咳一声:“已经好了许多,多谢二姑娘。”他掌心摊开,指了指棋盘,“承让了。”“不打紧的,殿下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姜善宁弯了弯唇,转而问道:“殿下,你来了鄞城之后是不是还没有在街上转过?”“尚未。”萧逐回答。姜善宁杏眸亮晶晶:“殿下,过几日我带你去街上的书肆瞧瞧,鄞城的书肆可大了,我的许多话本都是在此买的,里面还有许多孤本,你一定会喜欢的。”她给萧逐拿了许多自己的话本,但是阿爹书房里的书不敢多拿,她怕阿爹回来会发现。她方才悄悄观察了一番,从阿爹房里拿的那几本兵书都被萧逐誊抄了下来,反而她的话本,都整齐的摆在书案的一角。毕竟只有几本书,姜善宁怕萧逐看完了会无聊,正好他身上的伤好了多半,便有此提议。“殿下,你别看最近街道空旷,是因为临近年关,再加上今岁雪大,街上的小贩们都回家了。不过等过了年,到了上元节那日,街上一定人满为患,到时候我跟殿下一起去看花灯。”姜善宁神采飞扬,回想起去岁的上元节,她更是压不住嘴角,笑意盈盈的给萧逐描绘那盛况。听到她的话,萧逐不由自主放空了神思,随着她的话一同进入那方梦境。梦境中没有欺辱与毒打,没有不屑与漠视,耳边一直伴着一道清甜的嗓音,绵绵不绝。姜善宁说的正起劲,忽然发觉半晌不见萧逐说话。她抬眸飞速瞄了一眼萧逐,就见他懒懒靠在圈椅中,一条手臂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桌沿,骨节分明的长指轻叩桌面。目光渐渐上移,落在萧逐疏朗的眉眼上,他鼻梁高挺,薄唇扬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若非姜善宁仔细看,甚至不会发现这抹笑意。他的脸廓分明,眉眼轻抬间,隐隐透着一股凌厉之色。哪怕虎落平阳,骨子里那一分浑然天成的威严也丝毫不减。“殿下,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姜善宁收回目光,撑着下巴问他,眼眸中盛满期盼。“好。”萧逐唇角微微翘起,眉眼舒缓,轻声应答,“那就一言为定。”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此刻美好的氛围。不论姜善宁有什么目的,她编织的这一方梦境太过美好,是他十几年来从未拥有过的。十几年来杯弓蛇影,枕戈待旦的警觉告诉他要立刻抽身,可是萧逐清醒地沉浸其中,哪怕姜善宁是骗他,萧逐悲哀的希望这个梦境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是夜,明月高悬,大雪如瀑。萧逐坐在书案前,借着明亮的烛火细细翻读手里的书籍。以前在冷宫里,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书籍供他阅读,他常常翻墙到国子监里偷偷听先生授课。有时皇子们下学之后,趁着没人,他会偷偷溜进去誊抄一些书籍。如今来了这边关的鄞城,倒是能够光明正大读书。应乾帝和皇后若是知晓了,恐怕会后悔流放他来鄞城的举动。明黄的烛光映在萧逐身上,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萧逐指腹捻着页角,长指微动翻过一页,隔壁院子里隐约传来争执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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