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不是知道吗,没有告诉你兄长?”薛云妙手上动作停滞,薛洄当即诧异地投去目光。她轻声:“……只是落难时听那老兵提到过些细枝末节,但云妙不敢妄议朝廷之事。”“朝廷?还真是——”薛洄忽然闭嘴,当着萧况逢的面可不敢胡说。但不知为何,萧况逢沉默片刻后,还是跟他们说了些内情。“周均的孙子死于高知明马车下,此事也不算和你们全无关系。你们长兄薛润此次春闱,高知明作为礼部员外郎正好担任考官,如今他出事考官便要换了。”薛洄不以为意,“换就换啊,反正我大哥会试跟考官没关系。”他是不喜欢那家伙,可薛润的学识在考生中那是数一数二,换个考官又不影响他当会元。“你说是吧,妹妹。”他吊儿郎当地看向薛云妙。后者却拧着柳叶眉。前世她闭目塞听,但也听过似乎是有换考官这一事,当时没有细想,可现在却觉得好生奇怪。考官换了?怎么会恰好就是这个时候考官要换了呢?她之前就一直奇怪,兄长那般谨慎的人,怎会在会试上出如此大的纰漏。而且偏偏好是春闱前几日,周均纵火考官更变,莫非……“萧大人,您可知道新考官是谁?”萧况逢一瞬露出厌恶的神情,吐出一个薛云妙想都未曾想到的名字:“是萧玉堂。”*萧况逢将他们送到薛府后便离开了。马车内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他望向先前薛云妙坐过的地方,深沉的眼睛里分辨不清喜怒,只是垂在身侧的手蜷缩着,好像被烈火灼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当他说出“萧玉堂”的名字时,薛云妙神色惊诧,想必是在替萧玉堂欣喜。春闱考官是个好差事,高知明若不是太子母家人也不可能当选,萧玉堂能担任此事,以后的官场之路只会更加顺畅。“……”萧况逢指骨青白,面上明明那么平静,手背的青筋却可怕地凸起来。她从来只记得萧玉堂。从来,从来不肯在他身上停留一眼。萧况逢恨得几乎快将牙齿咬碎了。什么不想亏欠,不过就是怕他,想躲他躲得远远的。可偏偏薛云妙越躲,他越是不甘心,越是嫉妒。“大人。”马车外忽然传来小厮的声音。萧况逢哑声一应,“何事?”“这里有一枚平安符,似乎是薛家那两位留下的。”“……拿进来。”小厮将平安符递进来。平安符整洁干净,不像是随手丢下的物件,还能闻见桂花的淡香。萧况逢原本用力的手陡然松懈下来,好像是生怕弄坏了这小小的一枚符。说起来,薛云妙今日是去了普善寺。这是她无意掉落的,还是——“要小的送还给薛家吗?”“不用。”萧况逢紧紧把东西握在掌心里,“我会处理。”另一边,薛云妙回到卧房内。换衣裳时春鸢发现了她身上的几枚平安符,还问她为何求了那么多,薛云妙只是浅笑。其实原本还有四枚,不过她下马车时故意留下了一枚,萧况逢发现后应该不会扔吧?若是要来还,那她便当不知道好了。萧况逢说新考官是萧玉堂,可她上辈子从未听对方提起过。她不知是因为自己致使情况发生了变化,还是萧玉堂自始至终都在刻意隐瞒。长兄性子执拗,与他的关系又那么好几乎形同知己,她该怎么做才能帮长兄一把?想到这,薛云妙灵机一动:“让厨房煮碗碧粳粥,我过会儿去找大哥一趟。”半个时辰后,薛云妙端着粥,敲响薛润的书房门,里面传来疲惫的声音。推门而入,墨香扑面袭来。薛润揉着眉心,平日端正到一丝不苟的衣衫有些褶皱了,纸团卷了一地。看得出来哪怕是沉稳如他,面临春闱会试其实也会焦虑。薛云妙放下粥,走过去,将窗关上。“寒气虽能让人清醒,但兄长也该多注意身体才是。”“你们今日去寺里了?”“嗯。”她拿出平安符送给薛润,“还给兄长求了呢。”薛润手悬在空中,停滞了下才接过去。自家妹妹从小跟着二弟,并不亲近自己,他有时候能察觉出妹妹其实怕自己远多过敬重。可不知从何开始,她却会主动跟自己谈话,还给自己求了平安符,这反倒让薛润有些无所适从。他捏着平安符,“你……手还疼吗?”薛云妙愣了下,才反应是在问她上回祠堂惩戒一事。她笑弯眉眼,举起两只手。“哥哥放心,一点也不疼了,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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