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是如此。离着三友会馆将近半座城之外,严府主院书房内。家主严世钊将一张字条递给了儿子,皱眉道:“这是范大人派人送过来的,你仔细琢磨琢磨。”严泊帆不接,不服气道:“只凭着真才实学,儿子未见得就比任何人差,父亲与范世叔又何必如此!”严世钊将纸条强塞进了儿子手里,不屑又恼怒道:“顾家那小儿,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谋划,竟厚颜无耻顶着文曲星命格招摇过市,你若是想要夺得解元头名,只是不比人差可不够。”说到这里,严世钊又冷笑道:“不就是名声嘛,他姓顾的可以装神弄鬼来造势,你也可以踩着他这个所谓的文曲星,反过来成就自己!不过……,前提是你的乡试文章,定要比他写的更加出彩才行。”严泊帆自然也懂。他想起之前看过的顾清晏写的院试文章,心里虽然不觉得自己比他差,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张字条。一寸宽,两寸长的纸条上面,就只有两个关键词——漕运、商税。可见乡试实论策问的题目,应该就与漕运和商税有关了。第二十九章秋试要持续考九天,共分三场,每场三天。其中八月初十开始第一场,结束后休息一日,八月十四开始第二场,再休息一日后,八月十八开始第三场。征和十三年八月初十,对于顾清晏这些乡试士子来说,算得上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在这决定今后为官为民的考试到来时,鹏程客栈上下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参加考试的人还没怎么样,其他人已经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就连客栈后厨里的大师傅,切菜时也变得轻手轻脚起来,生怕菜刀挨着砧板的声音稍大一些,吵到未来的举人老爷们。顾清晏师兄弟和同住在鹏程客栈里的田冀、冯绶二人,昨晚天一黑便各自早早回房休息,第二日不用人叫,丑时初就都聚在正堂,一起用早膳。田冀耷拉着一对扫帚眉,面色苍白,见其他三人都盯着自己瞧,苦笑道:“别看了,我昨夜几乎一夜未睡,哎……,只叹才学有限,不如三位泰然。”顾清晏递给他一个白煮蛋,指着冯绶的下眼皮,揶揄道:“你瞧冯兄那黑眼圈,敷了这么厚的一层粉,都还盖不住,昨夜估计也没睡好。”冯绶不承认,大骂道:“这都要怪凌平川,呼噜打得震天响,我睡在他楼上都听得见!”凌绝顶不背这锅,立马反驳道:“我还说你半夜放屁呢,崩得楼板都在震,害得我惊醒好几回!”田冀听着两人斗嘴,竟非常神奇地放松了下来,感叹道:“看来也就只有顾案首最是淡然啊。”顾清晏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昨晚其实也睡得不踏实,只装作云淡风轻般点点头道:“赶紧吃吧,免得待会人多拥挤。”冯绶给自己盛了一碗白米粥,就着小菜吃了起来,见顾清晏一个鸡蛋剥得差不多就快只剩下蛋黄了,好心提醒道:“顾贤弟,你把蛋白都剥没了。”顾清晏面不改色地胡诌道:“我今日只吃蛋黄,图个金榜题名的好兆头。”“噗,咳咳咳……”凌绝顶闻言险些一口粥水喷了出来,对自家师弟那厚脸皮,佩服得五体投地。坐在凌绝顶旁边的冯绶,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没好气道:“凌平川,你这是患上了考前焦虑症,饭都不会吃了!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来也是一样。”凌绝顶扭头又喷了他一脸的口水,恼怒道:“娘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大清早地咒我呢?!”两人吵吵闹闹,倒是将这考前的紧张心情,全都给吵没了。吃完早饭也不过才丑时末,天都还没亮,四人便一起出发,前往贡院。*到贡院前街的时候,送考的亲人止步,但会允许每人带一名书童进入,帮忙搬行礼。顾清晏和凌绝顶、田冀三人都是自力更生,冯绶倒是有一个书童叫福喜,不过只有十来岁左右,小娃娃一个,长得又瘦小,冯绶迫不得已,也只能自力更生了。贡院大门也叫仪门,为三阙辕门,木结构,耍红漆,中通人行。正门有五间房大小,正中门上为朱匾黑字“贡院”,左额“辟门”,右额“吁俊”。门前有石狮子一对,两旁有牌坊各一座,分别书曰:“明经取士”、“为国求贤”。卯时未到,仪门紧闭,挡住了贡院里面的景致,也挡住了官场仕林的风光。在一群已经取得入士拜帖,等着考试通过,正式成为士大夫一员的考生中,顾清晏看着紧闭的大门,分了一缕精神辐射出去,依次清楚地“看”到了里面所有的景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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