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卿宸良心尚存一二,还记得给他留一张面值最小的银票。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吧。白卿宸自然不会就这样直接出洞走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山下通缉他呢。他将自己拿披挂式栀黄留香绉外袍脱下,拆去两只袖管,将打劫来的绝大部分值钱物品塞到其中,只余下几两银子放在一边。又将自己的衣服和萧慕禹的衣服改造一番,崭新的白卿宸就横空出世了。有谁会认为一个微微有点小肚子的瞎子是他们要追捕的人呢?如果条件允许,白卿宸绝对不会吝于给自己粘上假胡子,只可惜条件不足。作为一个企图长胡子的史上最不靠谱受,白卿宸看了的萧慕禹的方向最后一眼,勾起唇角:“与我同生共死过的……被子兄啊,后会无期。”说罢,改装完毕的某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砍了根细竹子做登山杖,沿着上山的路开始往回走。只见他侧对大路,横行向下,姿势诡异无比,若是有人见到,必然惊呼:哪里来的螃蟹化了人形?这倒也不是他故意作怪,根据他所学的杂学,采用螃蟹侧行法,脚腕不会那么吃力,同时也会安全不少。他顶着张娇弱公子的皮囊,为了尽快下山,纵是当只两栖动物,也认了!必须要在天黑尽前到达山脚,毕竟晚上的山林,从来就是动物们的觅食盛会。他还记得萧慕禹的善意提醒,这山上可是有老虎豹子啥的……这些畜生可比萧慕禹难对付多了。萧慕禹独自挺尸直至第二天清晨,这才晕乎乎地醒转过来。白卿宸那过河拆桥的货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余下刻在地面上的一句话,寥寥几个字,刺得萧慕禹眼疼。“别想念哥,哥只是个传说。”手掌翻起,狠狠一挥,掌风骤起,瞬间将那几个字抹得干干净净。萧慕禹脸色不善地草草摸索了一下自身财务,很好,基本上是被洗劫了个彻底。“不告而别是吧,还偷我东西,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萧慕禹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感情这侍书一直以来不离不弃,陪着自己,就是为了找机会谋取自己身上的钱财?!危难时候的不离不弃是假的!给自己敷药时的认真细致是假的!喂自己果子的温柔乖巧是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忆往昔那仙人跳的标牌清清楚楚,脑袋上那冤大头的帽子闪闪亮亮,萧慕禹此时终于领悟到了那句俗语“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是何等的金玉良言。实在是气不过,“啪嚓”萧慕禹一掌劈下,地面上生生裂出一个巴掌印,杀气横溢。发泄完毕,萧慕禹强迫自己不再为那卑鄙小人耗费半点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目前亟需考虑的事情上来,比如……自己的伤。萧慕禹撩开单薄的衣摆,却见那伤处的药又被换过了,包扎的布条上用褐色的药汁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天后再拆”。“哼!”萧慕禹探出手,便要一把扯下那布条,动作却在指尖刚刚触及布条时,戛然而止。萧慕禹犹如片刻,指腹轻抵着那层层的裹布缓缓摩挲,面色稍缓。他的伤处的确好了很多,不得不承认,那小子还是稍微做了点人事的。萧慕禹微微垂了眼:那小混蛋拿了钱财,却把玉佩,宝剑等重要物品留下。无情地洗劫了自己的钱财,却偏又一直不曾真正伤及过自己要害……侍书,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见面来的一举一动不可遏制地在眼前浮现:初见时的欲盖弥彰,吟诗时的顾盼神飞,躲吻时的笨拙可笑,跳窗时的可怜无辜,骑马时的娇弱无力,洗浴时的魅惑无双,讲话时的胡搅蛮缠,叫自己“木鱼”时的狡黠可爱……白卿宸那句“别想念哥,哥只是个传说。”突然在脑中大摇大摆地飘过。萧慕禹赶忙收敛心神,将眼中那丝怀念驱了个一干二净,只余满满的高傲之色,掩了所有的缱绻情思。“哼,一个小倌也值得我想念!那些钱财便当是施舍给你又如何。我萧慕禹今后断然不会再想起还有你这号无情无义之人!”萧慕禹自诩万千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可是那最合心意的一片叶子却偏是不屑于沾他的身。以为到口边了,却总是吃不到。以为可以拥有了,却不声不响地离开。以为他只能依附自己而存在,却是被他半点也不曾放在心上。大男子的自尊心被一个玩物丢地上踩得惨不忍睹。骄傲,太骄傲,于是萧慕禹下定决心,立马将那只只管点火不管灭火的妖精忘个干干净净,今后再不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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