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藉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一步一步离开镖局,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回了头,黝黑的眸子盯着镖局中的众人,低声道:“对不起,没想到害你们遭遇了这等麻烦。好在……你们没事。”说罢苦涩地笑笑,转身离开。周镖师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本觉得这事儿和郝帅脱不了干系,但现在看来,反倒是自己错怪了他。出了事,自己这边没什么损失,他却干脆地终结了雇佣关系。实不像是对镖局有企图。“北苍山……这地方听起来怎么那么熟?”一旁的一个镖师皱了皱眉。金藉一拍头:“我爹他们去的不是寿苍山么,莫非北苍山就在那附近?我爹说那地方现在可凶险得紧……去北苍山,不会有事吧?”周镖师笑了笑,道:“北苍山,准确说来是北苍山脉,就在寿苍山北边儿,那可是一大群山,想要翻过山到寿苍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想去寿苍山,只能绕过东苍山脉或者是西苍山脉,从南面那个小缺口进去。所以说,郝公子去的北苍山,和寿苍山那边,可搭不上半点干系。”周镖师看金藉松了口气,又道:“要在二十天内赶到那边,可有些吃紧,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郝公子还等着呢。”“周叔……杨公子还没找回来,这样不要紧么?”金藉犹豫地问道。周镖师叹了口气:“你还没明白么,那群人的意图是逼你们分开。后来郝公子被姓杨的带走,一去就失了踪迹。过了一天,回镖局的,只有郝公子一人,提起那姓杨的,郝公子却是那种反应,还结了银钱,连行程都换了,一副不想让我们追究下去的样子。你说是发生什么了?”“你是说,姓杨的……”金藉瞪大了眼睛。周镖师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摇头叹息:“哎,江湖上这种事常见得很,为了利益反手插兄弟两刀的人俯拾即是,水深着呐……”可惜江湖的水再深,也淹不死白卿宸这妖孽,他属泥鳅的,人心的水在他手里那就是作案工具。这人一句话没多说,几个表情就把这案件栽赃给喻冬了,其实,这小子还是在嫉恨喻子蹬了他这件事吧……一路奔波后,几人终于抵达目的地。“多谢两位一路照拂,郝帅在此拜别。”白卿宸戴着纱笠端端正正地作了个揖。周镖师笑笑,叮嘱道:“这城里也有我们镖局的分部,你若有事,可以去那里。”金藉别过头,额发垂下,在眼角绘出细碎的阴影,他哑声道:“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还有,北苍山历来是凶险之地,你仔细些,别靠近……”金藉的余音将散未散,像是还要说点什么,终究是叹了口气,埋了头不再言语。“好的,我走了。”白卿宸点点头,转身离去。看起来很是纤细柔弱的少年缓缓踱入长街,最终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人已经走了。”周镖师拍拍金藉的肩。金藉依然没有抬头。周镖师后跳一步,一副见鬼的样子:“你别是在掉豆子吧?”金藉的头依然没有抬头,扯着袖子抹了把眼睛,沙着嗓子道:“我才没哭!”顿了一会儿,金藉闷闷道:“这一路过来,郝公子整天闷在车厢里,我想为他分担一二,还没开口便被他拒之门外。那么肆意张扬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现下连我们也离开了,可怜郝公子茕茕一人,形影相吊,黯然神伤……”周镖师以一副过来人的架势,遥望远方怃然叹息:“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哎,走吧。”周镖师将金藉一把推进车厢,驾着车,调头,狂奔。“喂喂,要不我们在城里吃顿饭再走啊。”金藉的声音自车厢中传来。“去前一个城镇吃!我们得早些回去。”周镖头默默抹了把虚汗,好在分开得早,不然这金小子恐怕就真要陷进去了。而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黯然神伤的单薄少年在拐过路口后,立马溜达进了一家客栈,一拍桌子中气十足地喊道:“掌柜的,要间房,然后给我送点吃的过来!”“客官您想吃些什么?咱这儿的鲫鱼汤可是一绝。”一个伙计殷勤地上来伺候着,引着白卿宸往房间走。“嗯……来只烧鸡,拌个猪耳朵,再炖个鲫鱼汤,二两米饭。”白卿宸拿出了饭桶的架势。“好嘞,您还有什么吩咐没?”伙计替白卿宸推开了房间的门。白卿宸想了想,冲小二道:“小哥,在下初来乍到,想要好好逛逛这北苍城,你能替我寻个人带路不?”说罢掏了五十文塞进伙计手里。小二将钱塞进怀里,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客官若不嫌弃,小的一会儿陪您逛逛可好?小人打小在这城里住着,对这路比对自家老婆还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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