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闻言双目圆瞪,他环顾四周,发现竟是郊外,喉咙里立刻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情绪颇为激动。沈元白对雍帝的异样置若罔闻,直接坐到了雍帝身旁,大有一副要长谈的意思。“父皇,儿臣要去北国了。”“不......不是,你没资格叫.....叫朕!”雍帝怒视着沈元白,好半天才攒足了力气。沈元白哂笑一声,“罢了,父皇说不是也就不是了。”他忽而又躺下了,躺在了雍帝身旁,这一番动作不止是流云,连远处的乔忠国和萧宏达也满眼不解。而沈元白却只是抬头望着郊外的天。“父皇,都走了,逐风、周伯、金珠......他们都走了,您说这一场算计,到底是棋子悲哀,还是失败的执棋者更悲哀呢?”“母妃殚精竭力,连我的一生都算在了里面,但她或许没料到,我是个不听话的。”“此番若去北国王庭,我定会有一番作为的,但是......父皇您未必看得到了。”“那蛊经年累月,早已与您融为一体,此次强行吐出,只怕您也活不了多久了。”雍帝听到这里,猛地扭过头来,用极怨毒的目光望着沈元白,又仿佛在透过沈元白的脸,看向对他下蛊的玉琉。沈元白迎上雍帝的目光,笑着说道:“父皇,谢谢您为儿臣送行,这雍朝国都,我终会回来的!”说到这里,沈元白缓缓起身,将雍帝也扶了起来。“父皇您瞧,乔忠国和萧宏达在等着接您呢。”二皇子扬了扬唇,而后快速飞身上马,身周暗卫迅速将他包围在最中间,防止四面八方的暗箭,一行人疾驰而去!“圣上!”乔忠国和萧宏达见沈元白放了雍帝,急忙纵马迎上前去。雍帝整个人已然摇摇欲坠,乔忠国双手伸出,及时将雍帝扶住了。“圣上,臣救驾来迟了!”雍帝软倒在乔忠国身上,这一刻心中感慨万千,追悔莫及。当初......当初若让乔忠国直接攻下北国,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当年......当年......”乔忠国摇了摇头,“圣上,您太虚弱了,莫要说话,臣带您回宫。”雍帝无力地阖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皇宫。沈元白一走,太子出面主持大局,稳定人心。此时谭瀚池再度当着众人的面念了一遍传位诏书,内阁大臣传阅过后,确认无误。这个结果可以说是众望所归。很快,乔忠国和萧宏达便带着雍帝归宫,黄培一直候在宫门口,瞧见雍帝的身影,顿时哭出了声。接下来,几乎整个太医院都被传到了养心殿,然而连邹奇诊了脉后都在心里直叹气。“皇后娘娘,圣上气血亏空得太厉害了,且五脏六腑受损严重,臣只能出个方子将养着,这剩余的......”皇后坐在榻边,望着榻上虚弱无比的雍帝,眸光复杂无比。“邹太医,你下去开方子吧。”“是。”邹太医应了声,恭敬退了出去。四皇子此时就站在皇后娘娘身边,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父皇这般狼狈。此时此刻,他那年幼的脸上满是挣扎和犹豫。太子在外收拾残局,用雷霆手段彻查阖宫,势必要将沈元白的棋子全部拔除。五月十二这一日注定不平凡,雍朝皇宫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公诸于世时,只有廖廖几句:“帝龙体欠安,深感力不从心,太子人品贵重,可堪大任,今帝深思熟虑,下旨传位太子。”“二皇子沈元白身负北国血脉,觊觎皇位,图谋不轨,计败出逃,见者格杀勿论!”两条旨意一出,民间沸沸扬扬,但几乎全是拍手称好,可见太子当真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乔忠国终于带着乔娇娇归了家。一桌子的接风宴,却独独少了乔地义。乔天经今日并不曾入宫,那二皇子倒是谨慎,召文武百官入京,也独独绕过了乔家。此时乔忠国正细细同家人说着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一切,提及紧张无比的滴血验亲,乔夫人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夫君,这滴血验亲的玄机究竟在何处?”说起这个,乔忠国也不得不给邹老太医竖个大拇指。“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出宫之前,老子......咳咳,为夫还专门寻邹太医聊了聊。”“也要多亏娇娇给的操纵之秘,邹太医这才玩了一出瞒天过海!”邹太医一到驿站就被黄培安排的人带进了宫给雍帝把脉。太子知晓邹太医已经归入己方阵营,又因为今日滴血验亲乃重中之重,故而等邹太医从养心殿出来,立刻秘密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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