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处绝境,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位邹神医了。想到这里,朱太守攥紧乔地义的胳膊,含泪点头。乔地义这一路疾驰而来,已然理清了思路,此时又询问了一些武定城的细节。当听闻武定城门紧闭,一个多月以来城中无一人逃出之时,乔地义心头思绪起伏,缓缓沉凝了神色。“朱大人,我等要往武定城一观。”朱太守闻言大惊,“中郎将,这可使不得,那疫疾厉害至极,一旦接触武定中人,定难幸免!还是待乔大人和邹太医抵达北鼎后再行定夺吧!”乔地义摇了摇头,“朱大人,此非下官意气用事,这疫疾来得蹊跷,家父遣下官先行一步,正是要下官尽快查清疫源。”朱太守一听这是乔忠国的意思,当即就止了声。当年乔忠国临危受命,封镇北大将军时,他还只是北鼎城的城监。彼时北鼎城即将告破,他与城守掩护余下百姓撤退后身陷囹圄,脱逃不得,便决意悬梁于城门上,与北鼎共存亡。当时那绳索都套到脖子上了,忽而号角声起,他举目望去,只见乔将军带着一骑精锐绕后冲杀而来,将北贼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恍如战神天降。于北境百姓而言,乔将军确实是神。他前些时日听闻此次增援北境的乃是乔将军时,当真发自内心长舒了一口气。如今既然是乔将军的嘱咐,想来自有深意,他便不干涉中郎将的行动了,只是有些话,他不得不提醒一番。“中郎将,此疫疾从武定城中起,任将军也曾想过彻查源头,奈何城中已乱,诸人自顾不暇,连军医和郎中也相继倒下,疫源至今不明。”“你等若不进城中,只怕难以溯源,可进了城,或......有去无回啊。”乔地义心中已有决断,闻言毫不犹豫就点了头。“朱大人,余下众人还请您照看一二,他们就留在北鼎等候家父,下官只带家卫前去即可。”乔地义冲朱太守行了一礼,而后利落转身上马。萧千月和乔伯紧随其后,一群人调转马头,往武定城疾奔而去!第453章 不是天罚昔日人来人往的武鼎长道如今一片萧条。路过闸口,乔地义出示了腰牌。驻军听闻乔地义要前往武定城,不由地面色微变。“中郎将,武定已然封城,如今除运送粮草和药材,其余是不通人的,您此去......”乔地义在马上点了点头,沉声道:“若归,必是疫除之时。”驻军闻言嘴巴微微一张,少顷凝肃神色,冲乔地义躬身行礼。“恭送中郎将!”闸口一开,乔地义与萧千月并肩疾驰而出,乔伯紧紧跟随。前路漫漫,本就寂寥的旷野如今毫无人气,风从北边儿刮来,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割。萧千月戴着貂帽,半张脸都蒙在了厚实的风领里,可她还是感觉到冷风无孔不入,扎在了她脖颈上。她不曾出言,眉眼冷峻,出发之前,她已然做下最坏打算。只是如今,望着灰蒙蒙的天,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武定城轮廓,萧千月心情沉重无比。她始终在意着朱太守方才的那句:“一月有余,无一人出逃。”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留在武定城已是死路一条,可即便如此,城中依旧无一人奔逃而出。爹爹曾和她说过,住在边关的人,心中早有觉悟。她当时不懂,如今却隐约窥见了这句话里的沉重与大义。武定城已然遥遥在望,乔地义勒住缰绳,他抬头望去,旌旗在风中猎猎,城头依旧有身影在坚守。乔地义见状扬声:“金吾卫中郎将乔地义奉旨前来,请开城门!”城门上的身影动了动,随即有四五个人探出头来。“乔地义?是乔家二郎吗?”有一人率先扬声应答,只是声音沙哑,险险被风吹散。乔地义听清了,赶忙点头:“正是!”那人赶紧将上半身都探了出来,使尽浑身力气喊道:“乔大人,属下乃是任将军护卫任十六,将军命属下守在此处,务必拦下来人!”乔地义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蹙,任十六已然继续喊道:“城中惨烈,无人幸免,百姓死伤大半,士兵悉数倒下,将军有言,除非能得解疫良方,否则所有增援都是徒增伤亡啊!”乔地义听得心惊,急忙问道:“任将军如何了?”任十六粗粝的双手扣住城墙,闻言语带哽咽。“将军操劳过度,亦染上了疫疾,此时仍在城中坐镇,知晓乔大人会领兵前来,特令属下守在此处。”“将军说,乔大人乃雍朝明珠,不得有失,绝不可让乔大人以身涉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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