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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不理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说辞,依旧问:“你为何而来?”盛凯不耐烦道:“还能为何,当然是为了剿匪,为了立功。”要不然他一个山南道节度使精锐跑剑南道这个穷乡僻壤来干嘛?看雪吗?沈芜:“既然为剿匪,那匪除了吗?”盛凯被她问地怔住。沈芜:“剑南道虽没有遇上大旱,却连连遭匪,我们旱了三年,他们被山匪抢了五六年之久,一路上你们也都瞧见了,饿殍冻死者无数,妇孺不剩,皆是银首老者,空屋断垣,井枯柯烂,你们难道不觉痛心吗?”“我的家乡曾遭地主压迫,地租成倍的涨,地里颗粒无收,山里但凡能赚钱能吃的都被抢光了,有的村妇挨不住,去三生巷做游娼,有的一家子男人要出劳力,没办法只好卖了家中小女儿,有的宁愿挨鞭子省下几两银子给家里过日子。”“我亲眼瞧见他们挨打,那一鞭子下去能将人的脊椎骨打烂,不死也残。”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一声不吭。大旱那三年,谁家中不是如此过来的。沈芜:“后来我们想方设法将地主租给我们的土地拿了回来,才过上两天安生日子。”“剑南道的老百姓受苦受难这些年,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一茬又一茬的人,以为这个能剿匪,那个能剿匪,最后却谁都没有剿成,让他们的日子比地狱都不如。难道之前的人都是草包,剿匪还越剿越多了吗?还不是有些人把这里当成了建功立业的地方,一茬一茬的来练兵,从来没有想过将山匪真的剿清,还剑南道老百姓一个太平日子。”“你们要是也想做那样的人,你们就确实是孬种。”她忍不住红着眼睛骂了一句,但想到李危,心跟着被抓了一把,火辣辣的疼,“好在他李危不是。”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肺上的伤受不得冻,忍着也要来。她不知这山中盗匪牵涉到几方势力,他一个不受宠没实权的皇子来剿匪,以后要如何善了,但他来了,好似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沈芜越想越烧心,转身回医帐捣药,捣好一包,又拾起一包继续捣,不知是不是这药辣眼睛,熏得她一双上挑的柳叶眼发红发酸。听见收兵的金鼓,她去前头想等李危,想看看他还好吗?受伤了没有,伤重不重,天黑得这么快,还吹着阴风,眼看着又要下雪,她很担心他。却没曾想被人误解,越想越气,将捣药杵往旁边砸去,吓得在她旁边记录药册的军医老李手一抖,落了一个墨点在纸上,他斜眼一瞪,瞪着沈芜:“别糟蹋了我的药!”沈芜抬起袖子擦了滚落在腮边的泪,赔不是,将药杵和药舂扶了起来。老李年约四十,下巴胡子刮得很干净,脸上的褶子比人家五十岁的人还要多,但性子一点不稳重,脾气火爆,常常将在医所干嚎的瞎吃药的伤兵吼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对沈芜也不例外:“你是把魂丢在外面了?真气不过你去跟姓盛的那小子打一架啊,拿药撒什么气。”沈芜:“我打不过。”老李在医帐里都听见了,她说的那些话句句泣血,字字戳在他们脊梁骨上,那姓盛的小子是个目光短的,就是这小丫头骂的让人一点不过瘾,他有点不高兴。老李听她这般说,猛然一笑:“我还以为你是个气性大的,骨头硬的,你还知道你打不过啊。”沈芜抬眸瞧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竟没有不快,反有些舒畅:“我本来也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老李“嗯”了一声:“你是因为他鼠目寸光,用自己的狭小肚量去衡量李危才气哭的?”他无视沈芜的脸红,斟酌一番,“你倒是挺痴情的,不过,你晓不晓得,这样你就得罪了那五个兵,要是正如你说的还有山匪,到时候没人护着医帐,可怎么办?”沈芜一时被气糊涂了,经他一问,也茫然了。老李笑眯眯的,一改刚才的不悦:“说不定他们现在骂李危骂得更狠了。”他指了指外边,让她去听。沈芜靠了过去。她甩身回去,盛凯就骂了起来:“就他李危一个人是大英雄,我们都是想挣军功的投机分子。”另一个兵附和:“就是,瞧她那话说的,好像我们不是人是畜生一样。”盛凯吐了口吐沫星子:“要不是被他李危安排在这儿,今儿个我杀四五十个都不在话下。”又指着另一个火堆旁的一群人,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死了算球,专门会拖人后腿。”那群人捏着鼻子当聋子,不欲理他。沈芜捏了捏拳头,始终不愿意将他们往坏处推:“李危让你们来这里守着医帐,是怕敌军瞧这里薄弱,冲进来杀同袍,你们倒好反而怪起人来了,你们能确保自己一辈子上战场都不受伤,你们能确保以后都不用军医给你们看病?一个将军帐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外头的人浴血奋战杀敌立功,你们也有你们的荣耀,谁也不会忘了,至少我不会忘了,有你们在我才能安心救治伤兵。”她站在篝火旁,弓身一礼,感激道,“今日多谢诸君护我沈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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