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合起手掌,掩饰这个错误,可李策的目光已经落了下去。余清窈手指半张半屈,僵在半途。“今日楚王也来了……”此情此景,应当是要解释清楚,可她嗓子发哑,嗓音都显得发虚,“帕子的事……”他们两人还从未当面谈起过楚王。余清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李策的表现的又好似从不介意。毕竟他们两人原本并无深情,又何来的介意。果然李策打断了她的话,低声道:“没关系。”他也未抬眼看她,只是用指.尖解开活结,抽出来后揉成团,往旁边随意一丢,看似随意,却扔得极远。丝帕轻盈,没有什么重量。可却将低头扮鹌鹑的春桃吓了一个激灵。就好像刚刚落在她眼前的并不仅仅是一方轻盈的丝帕,而是一声巨雷。她受惊抬头,可晃入眼帘一幕又让她不由怔住了。秦王清隽矜贵,龙章凤姿,明明是人上人,却在这里做起了伺候人的活,他托着余清窈的手掌,用湿巾一下又一下轻拭着掌心。低头敛目的认真模样像是自己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如此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很难不让人多想。春桃像是突然窥见了什么隐秘之事,忙不迭地重新低下头,同时心里生出了一些侥幸。即便秦王生气了,可待王妃依旧温柔。或许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惩罚。更何况欺负王妃的人另有他人,秦王越是生气,就表明那些人越会倒霉。这是春桃巴不得看见的事。比起春桃的心安,余清窈反而更加紧张。因为李策不再出声,她也只敢悄悄打量他。留心观察之下,才发觉其实李策长的并不是一副温柔相。眉峰凌冽,凤目狭长。大概就是阿耶口里说的那种睥睨傲物之相。若非他时常眉眼带笑,脾性温和,恐是无人敢近他的身,与他亲近。擦干净伤口,李策又用玉片挑了膏药均匀地抹了上去,也不知道膏药里面含了什么成分,使得伤口凉凉的,擦伤处的灼疼顿时减轻了不少,再包上干净的纱布,伤口便彻底看不见了。“好了。”李策放下手里的东西,旁边一直等候的福吉连忙上前收拾。余清窈抽回手,小声道:“谢谢殿下。”不一会,福吉就收拾好药箱以及铜盆,带着春桃一起出去了。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李策没有起身离开,余清窈也坐着不敢动,只是把侧过去的身子扭正,两脚拘谨地踩在脚踏上,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受了伤的手掌搁在腿上,淡淡的药草清香扑鼻,让人心情都平静了许多。仅仅几息的时间就仿佛轮过了四季,长得让人窒息,终于挨不住这沉闷的气氛,余清窈小心翼翼地撩起眼皮,朝李策唤道:“殿下?”李策转过脸,温声回应:“何事?”见他还肯搭理自己,余清窈小松了口气,她揪着垂在身前的一缕长发,轻声说道:“臣妾还以为殿下在生臣妾的气。”李策凤眸映着火光,眼底半边明亮,仿佛黑暗里那耀眼的金乌在天地一线之间,不知是要高升的旭阳,还是就要沉没的夕阳。他唇角弯起,像是要微笑,但是那弧度太浅,浅得像是一晃就逝去的涟漪,“我为何要生气?”余清窈眼睛轻眨了几下。正要说不生气就好。李策黑眸深沉,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凝视着她,又缓缓开口:“清窈,你觉得我不应当生气吗?”他问得认真,语气也很轻,不像在责备人,可是却让余清窈忽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今天的秦王殿下,好似有一点不太一样。*“今日实在太奇怪了!兰阳郡主好不容易撑到寿宴结束,也是抱着满腹委屈。这个时候她最喜欢去华昌宫里抱怨,于是散宴后和寿阳长公主一顿撒娇,说自己又是头疼又是腿酸,不愿舟车劳顿回公主府,才得了允许,留在宫中。华昌公主坐在绣凳上对着铜镜通发,兰阳郡主就抱着床柱幽怨地望着她的背。“不但睿哥哥奇怪,今天你怎么都没有帮我说一句话。”这是在怪她没有站在她一旁。华昌公主放下犀牛角梳,拖着绣鞋懒洋洋走过来,往她旁边一坐。“兰阳你有没有点脑子,这么多年了,还不懂吗?”兰阳郡主听了这话正要发火。华昌公主把手边的枕头扔进兰阳郡主怀里,自己靠着另一边的床柱上舒舒服服道:“你是寿阳姑姑唯一的女儿,皇祖母那么疼爱寿阳姑姑,更是疼爱你。',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