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昌公主看着趴在自己床边哭的兰阳郡主满脸无奈。“这事你就是找我、找我母妃,乃至找齐贵妃都没有用,后宫不参政你也是知道的。”“我、我是知道,我来本来也是想找舅父,可是舅父也不愿意见我……呜呜呜……”华昌公主手托着下巴,实在无能为力。这事既然都做了,又给人抓到把柄,还能怪谁?能一路做到尚书的人那都是凤毛麟角,能力、人脉、手段样样具备。可是在其位,谋其职是本分,利用职能便利中饱私囊那就是以公谋私。去岁冬,西北守军上报折损,无交战、疫病的情况下竟折损了近千,原因在于西北地忽然遭遇了五十年难遇的大暴雪,气温陡降,而调配送去的军资里棉衣里夹着的不是保暖的棉花而是干枯的稻草。原本不到千人的数目在战时,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数字。毕竟在这个时候去参军打仗的人大多出自寒门、庶民,本就是底层的人,死的再多也不足挂齿,而且这大几百人的数字,只怕还没那些在豪门世族里被各种规矩、或者脾气暴戾的家主折磨死的家奴、家婢来的多。可是士气关乎国之安危。即便上头再怎么草菅人命,也绝不敢动摇军心。在这万物复苏的时期,也正是北边蛮夷穷凶极恶的时候,若是戍边的守军都军心不定,那国境的安全谁来保证?就是这样一个关键又敏感的时候,假棉衣一事像是燎原之火传了开来,不但撼动了西北的守军,就连西南守军也军心不稳,甚至渐渐演变成天降异雪,帝星不显,乃是上天的预警。此事皇帝都不敢小觑,派出锦衣卫调查。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恰在这个时候兵部尚书被人弹劾挪用军资、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等几桩大罪。皇帝震怒,于是这么一个二品高官就被锦衣卫拿下,抓进北镇抚司关押,以待调查。听说人是在寿阳长公主府前带走的,闹得动静不小,可是不知为何长公主就是闭门不出,居然没有来搭救自己这位恩爱好驸马。“我听说……那日长公主府门口来了一对母子,是真的吗?”华昌公主只听了传言,还不知道真假。兰阳郡主听罢,一下拔高了哭嗓,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都、都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她、她抱着一个一岁的孩子来找我阿娘,说是给我阿耶生下儿子,居然希望能得公主府照拂!凭什么?阿耶现在被抓走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来占我家的便宜?!”“竟然真有此事?”华昌公主不由愕然,驸马外面养了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兰阳郡主气坏了,她觉得华昌不过是在看她的热闹,一点要帮她的意思都没有。“你到底帮不帮我说话!”华昌也是无奈,“这事怎么看也是姑父做错了,我怎么帮?”她又不是皇太子,手下能臣无数,能帮她摆平这么大的事。兰阳郡主闻言哭得更大声了。华昌听她哭嚎,脑壳都生疼,不得不出声安抚:“不过你也别着急,锦衣卫就是定了案,后面还有刑部复审,大理寺审核,这里面可以操控的地方还很多,若是寿阳姑母要出手,姑父脱身不是问题啊!”兰阳郡主渐收起哭声,沙哑着嗓音问:“当真?”“当然!”华昌公主现在只往好里说,就怕兰阳郡主哭个没完。“可万一我娘不出手怎么办?我看她似乎被那对母子气坏了,连我的面都不见,又不是我给弄出来的事,把气撒我头上算什么!”兰阳郡主这几日焦头烂额,又急又气。说着无心,听着有心。华昌公主盯着她道:“你最近是倒大霉了,可我也过的很不好,母妃最近给我请了宫里最难缠的荣嬷嬷,非要让我重学一遍礼仪,逃也逃不掉,我还听说户部侍郎家的杨大姑娘、副都御史家的胡四姑娘都有各自的倒霉事,咱们这撞在一块,可是巧了。”兰阳郡主心里一跳,“什么意思?”“我们这事,会不会是閬园里那位做的?”华昌公主忽而起身,在寝殿里踱步,口里念叨着:“肯定是了,若只是朝廷上的事,那应该不会这样巧!肯定是那秦王妃回去告状了,这才惹来了这些祸事。”“不会的!怎么会是太子哥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兰阳郡主不信。但是华昌公主已经认定,对兰阳的耐心也有限,口里说道:“若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兰阳郡主心底是一万个不相信,话不投机半句多,愤而拂袖离去。*是夜。虫鸟低鸣,廊下的铁马清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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