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静静相拥了许久许久,李策都不曾有言语,不曾有动静,就像变成了僵硬的雕塑,一心只想抱紧她,不让她再离开。余清窈把柔软的手臂从李策紧绷的腰侧伸到他身后,在那宽阔的后背上轻拍。意识到这次殿下受得怕不在她之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遂安慰道:“殿下,我已经没事啦……”这次她甚至没顾得上掉眼泪。余清窈想自己逃亡这一路的表现,还有点骄傲。自己变得更坚强了。“我知道。”李策哑着嗓音道,“是我不好,让我再待一会就好……”理智上清楚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可是心里却似是塌了一个大窟窿,里面山崩地裂,成了一片废墟。这样摧心剖肝、心惊胆碎的事他不愿再尝第二次了。闻言,余清窈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两手紧紧环抱住李策的腰。她知道殿下是太担心她了。“我好想夫君,夫君想我么?”“朝思暮念。”李策低低回道,他总是不吝用言语行动去回应她,“眼想心想,无处不想……”她要一缕光,李策却会给她整个春天。余清窈笑了起来,努力踮起脚,对他小声呢喃道:“是夫君爱我啊。”她声线如蜜丝,李策心口都软了,压下脑袋,埋入她的颈窝,轻轻道:“窈窈也爱我。”两人的心情就好似清风吹动了檐下金珠玉石串起的铃铎,清耳悦心。两人在草丛里拥了许久,直到载阳不得不上前提醒。那一箭射得刁钻,但应峥命硬,还有一口气。李策让余清窈先到树下去歇息,不愿再让她接触此人,自己走到应峥倒下的地方。一匹重伤的马正卧在地上粗声喘气。和它的主人一样,命不久矣。青黄色的草杆被应峥压在身下,鲜血湿润了干涸的大地,留下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应峥气短力竭,只能垂死挣扎。手指扒拉着地上的泥块,无法自控地痉挛抽搐。李策走至他身侧,俯视着他,似是悲悯却似格外冷酷道:“你一直谋划帮助楚王上位,却从没有想过,孤离开金陵这么久,楚王为何迟迟不能上位?”一个‘孤’字从他口里自然吐出,那是只有东宫太子才能配得上的自称。应峥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喘着气。虽然他看不清李策的神情,可还能听清楚他的话。应峥本就反应敏捷,虽然现在已经命悬一线但也马上想到。李策一个坐镇东宫二十余年的人,明知楚王在后虎视眈眈,他怎敢一点保障都没有就离开金陵城?!越是激动,胸口的血就涌得越急。应峥含糊不清地发出‘桀桀桀’的怪声,血沫从口鼻疯狂冒了出来,流到了眼角耳后,宛若一张血红的蛛网,罩着他逐渐失去血色的脸。这岂不是说明他一直都在做无用功,他注定都要失败!“知道你忠心耿耿,孤会让你回金陵,亲自向你的主子告密。”李策声音沉沉道:“枭首。”旁边的载阳对应峥早就恨之入骨,立刻抽出佩刀,寒声应道:“是!”*余清窈身上裹着李策的披风,人小小的一团,正坐在树下的一块圆石上,旁边站在好几名身形高大的护卫、官吏,几乎要把她面前的光挡住了。劫后余生的秦王妃没有立刻要求休息,反而关心他们下一步行动,得知他们打算趁热打铁,上山剿匪一事。余清窈就把上山的路线图拿了出来。周围的人无不惊讶。没想到看起来身娇体弱的王妃居然是独自一个人从这般险要的地方逃了出来。余清窈把图放在了地面,好让身边的人都能看清。她拿起一根树枝就在图上比划。此刻她一心只想把自己走过的弯路指出来,好让他们避开。还有她碰巧发现的捷径,若没有马或者马车限制,只是徒步的话,其实时间还能省去不少,这也是为何她和二当家他们的马队先后只差了半个时辰就下了山的缘故。“山上还有不少无辜的百姓,诸位上山后还望保全他们性命……”余清窈不放心地叮嘱道:“有位待产的妇人,你们别惊了她。”“还有位叫韩立宗的少年,我能下山,他襄助不少,还请善待。”余清窈担心她们,仔细交代,生怕这些护卫只听秦王的号令,不会在意她的话。“是!属下自当遵命!”但此刻护卫们对她的敬佩之心无以复加。都不用秦王殿下站在一旁撑场,他们也毕恭毕敬地回她的话。他们武人出身,最是钦佩果敢勇猛之人。李策早就处置完应峥的事,却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直到一伙人拿了地图散开了,他才走上前又轻轻抱住她,温声夸道:“你做的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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