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好告诉对方实情 ,“不是夫妻,但他于我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将赌注压在他身上,他不能死。”还有半句话,谢绮未敢讲,其实自己是将现在的希望,压在眼前的江银廓和魏时同身上。她需要一个转机。江银廓若有所思,沉默半晌,抚平自己的长裙,起身望向魏时同。“原来不是医你,是医她。”-蛇医治病,遵循以毒攻毒之法。谢绮看着她给的方子,上面写得都是毒药,有些迟疑。江银廓走出店门,发现谢绮还杵在那儿。“快些去,今夜让他服药,明日我带着蛇毒再来。”江银廓催促她。谢绮寻江银廓,不只为了治病,她记得江银廓被谢镇带回贺州的原因。四日后,杨仙镇作为贺州与瀛洲的交界,将会迎来谢镇的屠杀。可是,堂皇告知对方真相,只会被当成胡说八道,若三日后能在与江银廓相见,谢绮想着将人打昏,带着一起出镇。只是眼下必须将人骗到手。谢绮问:”江姑娘,三日后能否前来?”“明日我再来一趟,那公子便能保住性命,无需我再来一趟。”谢绮没有强求,掏出一枚金铢作为报酬,递给江银廓。“江姑娘帮了我大忙,我想为姑娘取以为药材,作为回礼。”江银廓来了兴致,“什么药?说来听听?”“龙涎香。”江银廓自幼生于杨仙镇,龙涎香自海上运输贩售,千金难求,杨仙镇中能有财力拿到的,只有镇将张玉书。只是谢绮不知自己与张玉书的关系。江银廓问得意味深长,“你知龙涎香在何处?”“知道,当地镇将张玉书府上,此人是姑娘的义父。”“知道你还偷?”江银廓有些意外。谢绮问:“姑娘想要么?”江银廓毫不犹豫 ,“三日后,我在客栈等你。”-谢绮取了药,问店家借了器具 ,蹲坐在后院煎药。蒸腾水汽混着药味一路飞升,消失在清澈的星空中。她望着银河出神 ,忽然听闻脚步声。谢绮回头,魏时同正在身后,身上的伤口白江银廓处理过,缝得缝,敷得敷,一身冬衣盖不住裹伤的布条。谢绮掐算了一下时间,告诉他:“药快好了。”可魏时同并不是为此而来。他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问眼前人,只是话到嘴边,一时间不知从何处开始。见他站着不动,谢绮回头。“有事?”“你知道我为何获罪。”谢绮觉得魏时同在问废话,但还是耐心重复了一遍二人共同知晓的事实。“你主张削藩,被我父亲谢镇陷害,皇帝下旨将你流放。”看样子,谢绮脑子还算正常。魏时同不太理解:“我主张覆灭谢家,你身为谢家嫡女,不该救我。”“我不该做的事多了去了。”谢绮垫着厚布,端下药壶,过滤药汤,“比如身为谢氏,杀谢家父子。”壶口处的药汤沥尽,谢绮将药碗递给他。魏时同喝过药,回到房间躺下,窗外月色如银,静谧无声,许是药效起了作用,魏时同昏昏欲睡,可四周太静了,那些脚步声很快惊醒了魏时同 。这足音听着很熟悉,从窗外传来,魏时同伸手推开一线窗扉去望,发现楼下客栈大门处,正聚集着十几名甲兵。魏时同心说糟糕,说不定是来捉自己的,虽说藩镇事务朝廷无法插手,但若抓一个逃犯,州部名义上都是臣,面子上该做的事,还是要顾及。谢绮呢?魏时同举目四望,却并没在房里发现对方身影,当机立断,他翻身下床,准备出门躲藏。可刚迈出大门,就被一把推回来。等看清来人,才发现是谢绮。谢绮将一身衣物塞进他怀中。“换上。”魏时同打开一看,是伙计的衣物。她看向门外,楼下已经有卫兵进来,“你出了客栈,找甜水河渡口,向东走四百步,有条不冻河,乘舟顺流,望见巨石下船,那里有看守,见人报姓名,说你是江银廓的伤者,有事求见。”魏时同正换着,嘴上又问:“那你呢?”“我需要拖一段时间,等你走远。”见魏时同换好,谢绮将桌上的水壶递给他。“叫他们上来。”魏时同抱着水壶,想象了一下白日里伙计的模样,欠下腰身,推门而出,转身掩上房门。他站在二楼走廊,正好和卫兵遥遥相望,魏时同用手示意下面的人。——就在这间房中。下楼时,他与卫兵交错,领头的又将他叫住。“里头有几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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