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突然就烧了?密码锁咔一下开了,丹莎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很好,客厅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一点也没有什么案发现场的意思。「苏眉,你在吗?」丹莎喊了两句,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开了,苏眉走了出来,两手撑着门框,懵懵懂懂地看她。丹莎立刻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人没事就好,然后又觉得愤怒:「你好好的,怎么不接电话呀?担心死我和陆源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得赶紧给陆源发个信息,说人没事儿,让他别赶过来了,丹莎低头去按手机,一眼撇到苏眉的脚,十指鲜红涂了指甲油,颜色看着好像是自己去年送给她的那款。但苏眉平时是不怎么用的,她常年攀岩,不太喜欢在手脚指甲上做文章,嫌麻烦。视线往上,两只撑着门框的手也涂了红红的指甲。再一看,眉毛好像也修过了,特别特别细,朱唇轻点,妆容精致。这不是苏眉。丹莎手臂上的伤口突然异样地疼,她脑子一热,放下手机:你厕所借我用一下。苏眉没动:「外面有一个客卫。」丹莎也不管,只往里冲,苏眉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卡着门,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居然还真有:主卧浴室浴缸里黑漆漆的,半缸看上去像是墨水一样的东西,里面泡着一个六角灯笼,看着十分诡异的样子。丹莎惊了:「你在干什么啊?」苏眉面色一沉,转瞬又挤出一个微笑:「你先出来,我们到外面聊。」丹莎突然意识到,从进门到现在,苏眉一次都没有喊过她的名字,鬼使神差的,她问了句:「你知道我是谁吗?」苏眉没有说话。这个人不是苏眉,但不对,如果不是苏眉的话,这个人还能是谁呢?肯定是精神出了问题,「你现在赶紧和我去医院,」丹莎伸手去捞浴缸里头的那个灯笼,「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去医院精神科我们看一看,陆源马上开车过来。」见她要去捞那个灯笼,苏眉急了,上来扯她的胳膊,丹莎臂膀上刀割一般的疼,苏眉叫了一声,后退一步。「你有病啊!」丹莎脱了外套一看,苏眉那一抓刚好抓在她的胎记上,如今这个胎记好像融化了,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从伤口里流了出来,滴在瓷砖地板上。-------------------------------------下方传来轰隆隆的水声,苏眉单臂挂在岩壁上,重心下沉,转头一看,水已经退了。太好了,至少不会被淹死,她松了一口气,但下面更严峻的问题来了,她如何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摔死呢?就刚刚那一眼,她预计自己现在挂在至少20m高的岩壁上,没有安全绳,下去就是死。再往上一看,太湖石也停止了生长,但顶端的部分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平台,那尊韦陀尊者的石像就矗立在那里,像个指示牌。这是要自己往上爬的意思,苏眉尽量不去看下面的峭壁,深吸了几口气,专注向上。很久以前,丹莎问过她一个问题:「你这么恐高,怎么会去攀岩呢?」细细一想,好像是自从李浪自杀之后,为了抗击每天早上起来脑子里的那些让她去死的声音,她走进了岩馆。攀岩是一种专注的心流的体验,在岩壁上你必须百分百专注,忘记一切生活里的狗屁事,完全关注自己的身体,一直向上。苏眉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第一次free solo居然是在幻境里,还好都是好踩好抓的手点和脚点,比野攀条件好多了。她努力忘记自己身处险境,深呼吸了几次让颤抖的身体平稳下来。不回头,往前走。丹莎现在一点也不敢往前走。过去三分钟发生的一切大大动摇了她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先是手上的那个胎记破了,里面流出了黑色的东西,滴到板上,苏眉跑了出去,那东西居然追了出去,顺着苏眉的大腿往上爬,钻进她衣服里去了。苏眉把自己的旗袍往上拉,肚子上赫然一道红色的伤疤,那黑色的液体像是活的,居然钻了进去。这是前段时间她被公司的玻璃划伤的伤口吗?怎么还没有好?苏眉抬起头,眼里竟有几分愤恨:「原来是你。」丹莎疑惑了:「啥?」赵太清想起上辈子自己做过唯一一件亏心事:喝了那碗带着文家墨的药,让她未出世的女儿代她受了诅咒。她之前是想留着那个孩子的,但生在那个年代,做一个女孩儿又有什么意思?所以她往那孩子的手臂上滴了一滴血,许愿来世再见。没想到真的来世再见,这滴血她也要还给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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