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君澜痛心疾首地说,“阿疏,你糊涂啊。雁王是何种人,还需要为父亲自告诉你吗?他将来是要与段鸿轩争皇位的人,你就不怕自己是他夺位路上的垫脚石?”朝影疏说,“爹爹,你不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段鸿轩如此,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也罢。”朝君澜嘴角蠕动了几分,突然嗤笑了一声,“愚蠢,爹爹还妄想着有一天能看着你嫁人,过着正常姑娘的生活,谁知你如此愚蠢,自己断送了一切。”朝影疏说,“我没有,是我欠他的,即便他要用我这条命做他登基路上的台阶,我也……毫无怨言,况且他心属并不在皇位。”朝君澜伸手放在了朝影疏的头发上,半晌都没有落下手去,他语气颇为无奈地说,“人活这一辈子,走这一趟,会亏欠很多人,却少有人能把这些亏欠全部填补上。我是你亲生父亲,而你对着我说你甘愿为另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去死,自从你来到这个世上,我尽量不让你受到伤害,哪怕一丝也不行。今日你说这句话,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朝影疏愣了片刻,她这是第一次听到朝君澜与她说这种话,虽然后者的语气很轻,仿佛游丝但却字字诛心,每刺一下她的心脏便将一种名为“父爱”的东西灌注了进来,直到塞得朝影疏鼻子发酸。前世,朝君澜与她接触的时间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她一路摸爬滚打地过来,鲜有接触到那些莫名其妙、又能撼动人心的情感。匆匆数年,一晃而过,直到她死也没有感受到那种走马观花的遗憾,唯有愧对那些跟随她的部下。朝君澜将一本剑谱扔在了朝影疏的面前,“今夜你便跪在祠堂吧,把这本剑谱一字不落的背下来,明日一早我会来检查。”朝影疏将地上的君子剑谱拿了起来,她拂了拂上面的灰尘,深吸一口气说,“爹爹近日可听说或者见到过从天琅来的大人物?”朝君澜将迈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扭头问道:“你什么意思?”“说点大逆不道的事情吧,若是爹爹想要整个朝家活命,不如听我一句劝。”朝影疏说,“反正大胤命数已尽,不如趁早做一点理智的事情,以四大家的地位,改天换地之后,爹爹觉得还有没有我们的活路?”朝君澜怒道:“你可真是大逆不道,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君君臣臣,朝家是不会做出背叛大胤的事情。”朝影疏说,“爹爹,你这是愚忠!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你为何不搏一下?!”“三日!不许吃饭,直到第四日一早我会放你出来。”说完,朝君澜夺过了朝影疏背在身上的返璞,并将祠堂的门锁了上来。“爹爹,你不能锁住我。”朝影疏迅速起身,用力地拉了拉祠堂门,纹丝不动的房门让她有一丝慌神,她只要耽误一日,身在唐毒门的江衍便多一分危险,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置江衍于不顾。夜幕悄悄来临,朝氏祠堂内一片昏暗,在落日前的一丝光辉消失前,朝影疏已经将君子剑翻了个遍,她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便起身将君子剑谱放在了蒲团上。朝影疏绕到了一旁的窗子前,取出了藏在靴子内的雁炽翎,毫不留情地砍破了窗户,跑出了祠堂。朝家一片静悄悄的,像是约定俗成了一般,连蜡烛都不曾点。朝影疏摸黑向前走去,按理来说现下时辰不算晚,应该是吃过晚饭闲谈的时候,而整个朝家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在她纳闷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光亮像是刺破黑暗的利剑,突然出现在她的眼中,朝影疏认得那处地方,是朝君澜的书房。朝影疏走了过去,先是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之后才推门而入,里面如她所想的那般空无一人,但是蜡体上的条条烛泪应该是等候了许久,如同这间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屋子,就像是猎人为抓捕猎物而设下的诱人陷阱。桌子上散落着几封信笺,朝影疏拿起来随意地看了看其中的内容,这是朝君澜与一个叫“巫沧云”还有“李峥辉”的来信,看信笺的数量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朝影疏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信的内容也没有什么重要内容。朝影疏将这几封信笺统统塞到了腰包里,随后离开了朝家。流觞街上依旧热闹非凡,朝影疏先是拐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子里,吃了一碗馄饨祭了祭自己的五脏庙后才前往曲水楼。小二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您需要点什么?”朝影疏说,“找这里的管事,顺便帮我准备一只叫花鸡。”小二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礼貌有加地说,“这位客官,曲水楼最出名的是盐水鸭,并没有叫花鸡,您是不是搞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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