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七月初抵达了望乡城,他们一路上随着物资运输的路线北上,只要是贪污的官员一律潜入府中斩其头颅,他们在其府中发现了除了被贪污的物资之外,还有不少的民脂民膏,都通过合理的手段全部散了出去,当城的百姓无一不拍手称快。【天琅皇城 正阳宫】此事很快便传回了天琅,段鸿轩听后勃然大怒,他们三人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挑战天子的权威,他刚赏赐了那些官员,不久之后他们便被杀了,这不就是公然打他的脸吗?段鸿轩越想越气,随手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拂了下去,纸砚笔墨、瓷玉铁器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正阳宫内所有的内侍全部伏地高喊息怒,连气都不敢出。穆酌白前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她让内侍将所有的东西归放原位,随后便让他们退了下去。段鸿轩坐在椅子上默然地看着这一切。穆酌白捡起一块被遗落下的砚台,刚抬起一个角便碎成了两半,残余的墨汁溅了下来,污了一小块毯子。“陛下这是因为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段鸿轩招手让穆酌白上前,待后者走近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他低声道:“穆先生如此的冰雪聪明,不如猜猜看?”段鸿轩的手滑动在穆酌白的侧脸,以及她纤细的脖颈上,仿佛只要穆酌白说错,那只手便会毫不留情地扼住她的脖颈。穆酌白丝毫不惧地看向了段鸿轩,“可是因为北凉的事情?”段鸿轩凑近,将脸埋在了穆酌白的颈侧,“穆先生觉得朕做错了吗?”穆酌白沉默不言地抚着段鸿轩的头发。段鸿轩突然暴怒,厉声道:“朕没错,朕是天子,朕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错。朕不是不知道他们贪污的事情,朕赏赐他们只是为了安抚,毕竟北凉不能再如同南邑一般。”穆酌白难得对段鸿轩软下了声音,“鸿轩,我知道,我懂。”段鸿轩突然抱紧了穆酌白,“那都是先帝留下的旨意,朕登基时日不长,不想忤逆他。”穆酌白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陛下认识到了弊端,不如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段鸿轩摇了摇头,闷声道:“酌白,朕觉得回不去了。要打仗了,天命所驱。”穆酌白伸手推开了段鸿轩,神情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若是陛下需要我可以去西州,朝中还有许多有志之士,难道说陛下忍心看西州的百姓成为奴隶?”段鸿轩说:“我不是忍心看西州的百姓成为奴隶,我是不忍整个大胤的百姓成为奴隶。你与江衍如此做,当真不怕大胤内忧外患,北凉那些被杀官员的家眷亲属和那些早已经有谋逆之心的官员,你们当真不怕他们联合起来,揭竿而起?!到时候打到天琅来,灭国是迟早的事情!”穆酌白闭了闭眼睛,“陛下当初执意怀柔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其实他们的贪婪之心永远都得不到满足。”段鸿轩沉默着扯开了穆酌白的腰带,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这次可是你来招惹朕的。”穆酌白顺从地环上了段鸿轩的脖颈,眼底一片死寂。【北凉 望乡城】林耀用重兵将自己的府邸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夜夜宿在书房,夜夜被噩梦惊醒,生怕那些人从地底下冒出来要了他的命,一连几日下来他已经熬得面容憔悴,眼下乌青。而此时令林耀担惊受怕的三个人正坐在望乡城内的茶楼中优哉游哉地喝茶。林秋砚说:“不知道你们是否发现这望乡城的城墙其实比普通的城墙高出了一倍有余,知道这是为何吗?”二人摇了摇头。林秋砚继续说:“当年大胤抵御塔格尔,鏖战许久,士兵思念家乡,先帝怕出现四面楚歌之势,特意命人加高了望乡城的城墙,让士兵能站在上面远望家乡,这也是‘望乡’一名的由来。”陆子高搂着他的莺莺燕燕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打眼见茶楼上有一女子的侧脸甚美顿时有些乐不思蜀,于是他将身边的莺莺燕燕一推,抬脚便往楼上走。陆子高走到楼梯口,抬手整了整衣襟,顺道将手中的折扇一合,用折扇点了点朝影疏的肩膀,笑着说:“我见这位姑娘甚是眼熟,不知我们是否在何处见过?”朝影疏抬眸看了过去,见是个生面孔便没有去搭理。陆子高虽然吃了一个闭门羹但却没有就此放弃,他直接坐到了朝影疏的身侧,伸手摸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一了杯凉茶。朱鹤霰在林秋砚的示意下起身说道:“大胆,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朝影疏嘴角抽搐了一番,她面色阴沉却也没有阻止朱鹤霰的胡言乱语,在桌底下直接用刀柄抵在了陆子高的腰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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