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轩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因为爱妃的心随他走了。”穆酌白用被冷汗浸湿的双手抓起了段鸿轩的前襟,一字一顿地说:“怎样你才能放过他?”段鸿轩制止了周围想要上前的暗士,将穆酌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了下来,随后将她推到了高台的边缘,“来人,把宸妃制住,让她亲眼看着。上针刑,不,用竹签。”穆酌白顿时双腿一软,直愣愣地跪了下来,任凭两个暗士将捏着她的双肩,强迫着她看那些竹签是怎样没入林秋砚的甲缝中。绝望从穆酌白的心底升了起来,连同着腹部的剧痛,将她扯入了挣扎无果的深渊中。林秋砚喉部的铁丝先是被抽了出来,他已经痛到无法出声,看着那些细长的竹签凭借着外力一点一点地钻入他的甲缝,他也痛不过却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只是偶然微微的抽搐一番,证明他还活着。穆酌白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她没有眼泪也没有声嘶力竭,身心都在那片深渊中挣扎着。随后便是两个竹签刺入了耳中,甚至往更深处钻,林秋砚感觉周围的一切瞬间离他远去,他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却依旧感受着那灭顶的痛苦。林秋砚费力地抬起头想再看一眼穆酌白,却看到的是两根对着他眼睛而来的竹签,他突然有些害怕,往后瑟缩了一下,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起了腰身,声音嘶哑地喊道:“酌白!”视线内顿时一片血红,随后这片存留在林秋砚脑海中最后的色彩也逐渐退去,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却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因为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穆酌白。穆酌白那些死在段鸿轩手中的情感被林秋砚竭尽全力的一声嘶吼全部唤了回来,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似乎要补完她这些年埋在心中的酸楚和不甘。段鸿轩大笑了起来,“酌白,还满意吗?是不是我杀了他,你的心便会回来?”林秋砚仰面躺在了地上,脑海中残存的全是与穆酌白过往的种种,他心中有憾,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穆酌白的心是不是在他这里,又或是遗落在什么地方需要他去寻。穆酌白双眸空洞地说:“放开我吧,让我去送他最后一程。”段鸿轩摆了摆手,两个暗士放开了穆酌白。穆酌白扶着栏杆起身,双腿发软,浑身冷汗阵阵,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最终眼前一黑从高台的楼梯上滚落了下来。穆酌白也想就此睡过去,但是她心中记挂着林秋砚。周围侍女一片尖叫,段鸿轩也晃了神,迅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想要扶起穆酌白。穆酌白却忍着疼痛率先站了起来,无论如何她也要去送林秋砚最后一程,不为别人只为她自己。一朵红色的血花绽开在穆酌白的宫服上,沾湿了她的鞋袜,有侍女或是内侍想要上前来搀扶她,却被她一一呵斥了下去,即便是有不怕死的,也被她手中的刀片吓得不敢上前。穆酌白扑倒在林秋砚的身侧,她颤抖的手无处去放,生怕触疼了林秋砚的伤口,只好拨开了他面上的乱发,用袖子擦了擦那上面的血污。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就像在稷下学院求学时,穆酌白躺在树下假寐,林秋砚也是这般用袖子擦掉她脸上的热汗,他沾沾自喜以为穆酌白不知晓,其实她什么都知道。穆酌白摸索着握住了林秋砚的手,她明知道林秋砚听不见,依旧颤声说道:“秋砚,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再忍忍,一会便不痛了。”段鸿轩见状,大喊道:“传医丞!”穆酌白感受着林秋砚一点一点归于平静的脉搏,顿时觉得心痛如绞,发自内府的嘶吼从唇角溢了出来,平息过后却是惊惧万分的低泣声,“你……你别走。林秋砚,我错了,我知错了,我大错特错了。”未进宫之时的穆酌白被林秋砚用惨状和鲜血给唤醒了,她依旧是西州那个跟在易先生身后要着习武、笑容纯真,面颊上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扬言要精忠报国的小姑娘。不过随着林秋砚的离开,那个小姑娘也随着一起离开了,留下了只剩下一丝精气神的穆酌白,她的心血早就为大胤熬干了。若是能在早些时候遇见该有多好,穆酌白想跟林秋砚去北凉看大雪纷飞。第80章 博弈◎自古黄昏多思愁,思国思家思故人◎江衍收到消息已经是三日后了,付临一路策马往他回天琅的路上迎了过去,终于在即将抵达东岚境内遇到了江衍。付临迅速下马朝着江衍快步走了过来,他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了一份绑着白色绒布的奏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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