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悦身后只有个捧着背包的蒋行止,像是不在意,谢逐桥随口问:“许延声呢?”宋承悦一口一个延哥,在蒋行止面前这么叫,谢逐桥面前也不例外,但这其中似乎又有不同的感觉,他形容不来,只觉得每回在谢逐桥面前喊延哥时,心情都十分微妙。这回也是,耳尖蔓上红意,佯装镇定:“延哥在医院。”难以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像一股强电流迅速蔓延在四肢百骸,最后在脑子里汇总劈开一道闪电,谢逐桥满脑子嗡嗡声,眼前一片空白。“这样啊。”谢逐桥听见自己平淡地说。“嗯,”宋承悦其实很担心许延声,他知道感冒发烧当然不是大事,但他更知道生病的人需要陪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爸爸生病的时候他不懂,从来也没问过,只是前几天轮到他自己身上,才知道真的不想一个人待在医院。他没发现谢逐桥的异常,轻声说:“其实我一个人在这也没事,延哥不放心,一定要让止哥陪我。”再之后的事,谢逐桥就没有认真听了,他浑浑噩噩地拍戏,不是动作跟不上就是嘴巴张不开,别说导演不满意,他也不满意。但谢逐桥又没办法,记忆里一百多个求而不得的日日夜夜,无论他怎么恳求呼唤许延声都醒不过来,紧闭的眼不动的唇,伤好后落下了痂新长出了嫩色的皮肤,所有一切组成他和许延声之间最后的画面。“谢逐桥,你过来。”导演朝谢逐桥挥了挥手。导演坐的椅子很矮,谢逐桥过去,蹲在他面前:“导演。”他这个样子让年长者很受用,适当示弱卖乖,导演问:“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对不起。”强忍着情绪让他眼尾不明显的泛红,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湿润突然让导演了发现了这个演员的可塑性,只听谢逐桥说:“我有点不舒服,可以请假吗?”这个结果导演不意外,问:“请到什么时候?”谢逐桥说:“今天结束。”“行。”没问他想要做什么,也没问他哪里难受,过来人似乎懂得都懂,“解决好了,早点回来。”谢逐桥点了点头,他想去医院看看许延声,又或者他知道,他想去找找自己上辈子落在那里一直没有回来的魂。落流剧组一波三折,先是换了男一号,再是两位男二轮流请假,导演组心里苦,好在休息几天的宋承悦勉强跟得上状态,比他们设想的好了不少。晚上本来要拍外景,临时下雨下戏早,宋承悦和蒋行止同撑一把雨伞慢慢往回走。蒋行止搭着宋承悦的肩,两人关系亲密:“宋小悦,导演今天夸你了诶。”宋承悦在伞下悠悠叹气,一口白雾呼出:“逐桥今天不在状态,他替我挨骂了。”蒋行止嘿嘿一笑:“有道理,他后来请假去哪了?”“不知道,”宋承悦也有点疑惑,他问了谢逐桥,谢逐桥只说不太舒服,问他哪里不舒服,又回答不出来,“逐桥没告诉我。”宋承悦没什么主动权,他的确是任人拿捏,谢逐桥不想说他就没有去问。谢逐桥不是许延声,宋承悦知道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好,不需要过分担心。路程很短,没一会儿就到酒店了,宋承悦收了伞,漫不经心地问:“止哥,你要去看延哥吗?”蒋行止已经五个小时没见到他老板了:“要啊。”宋承悦:“那你现在就去吗?”“差不多吧,”蒋行止想了想说,“先送你回楼上,不差这一点时间,除了我别给别人开门啊!”宋承悦点点头,他明白蒋行止和许延声的小心翼翼,却承认自己没有用,以前还能随意一点,生了这种病,似乎随时会从这个世上消失一样。像是被养在鸟笼里怕飞走的麻雀,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金丝雀。蒋行止护送任务完成,以飞一般的速度下楼打车到医院。老板在医院肯定很无聊;五个小时过去了,老板肯定想了我五次;我要给老板买好吃的便当,让老板好好吃饭身体棒棒。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里,蒋行止想了这么多。L市雨比雪多,这是宋承悦告诉蒋行止,他一直不信,今天才见识到。路面积水反射着城市五彩斑斓的光,迷乱了蒋行止的眼睛。蒋行止提着便当心情愉悦地往住院部走,要见老板的心太过激动,甚至想哼歌,走到病房门口突然顿住了。蒋行止:“......”双手捂住双眼,五指却分开到最大,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忍不住去看。不管,蒋行止想,我捂过了,是手指不听话。病房里的画面让蒋行止上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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