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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那位好友去了一个叫云暝城的地方,带回来一个常冷着脸不爱说话的人。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走在一起。那日,两人说要离开椿都时,那人也是这么对他说的:“等我回来,替你寻一柄上好的名剑,做你的生辰礼。”但那一次,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可站在矮窗外的人说了那似曾相识的话的时候,裴时丰恍然之间又有种错觉,他们好像回来了……第四卷 久在樊笼里第64章 云淮主子不在, 阁内一应大小事务全落在知鸢身上。其他人天南海北寻回来的奇珍异物,连摆放在哪儿都要来问她。好在一闲阁不是什么正规做买卖营生的,来往的人并不多, 也不至于忙到脚不离地的地步。能到这里来的人,原因无非两个,要么是慕名而来, 想找她家主子算命,要么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有某样奇珍落到了她们一闲阁,特地来谈交易的。后者来的大多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有的是剑修来寻趁手的名剑,有的是傀师来寻傀术秘籍, 还有的也寻些灵药灵草,或是灵符器物。前者来的人就千奇百怪了,有街边的乞儿, 也有高门大院里的富贵人家, 更有不知来路的修行之人。不过她家主子讲究缘分,来算命的人有不少才进了阁, 还没见着正主,便又被请出去了。所以那日,又有人上门来时, 知鸢便道:“二位请回吧,我家主子今日不在阁内。”她想,连时间都错开了,哪还有什么缘分可言。但为首的人却道:“既然如此, 还请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阁主哪日回来, 我们便等到哪日。”往日里,若是遇到这般劝不走的人,流苏只会将人打出去。但流苏同主子都不在,便只能知鸢亲自动手。她修灵最好,医尘雪教了她不少东西,赶人从来没出过差错。然而这一次,那和尚带着和他一道的纸傀,安安稳稳住进了空出来的院子。知鸢还为此落了伤,将养了好几日。秦叔每日往那院子里去两回,送吃食茶水,那和尚也会极有分寸地说声“多谢”或是“有劳”。一来二去,秦叔有时便也同他多说几句话,替他寻些日常的物件来。过了快半月,那和尚也没作什么怪,连院门都没出过一次。秦叔是阁里的老人,走路时总是揣着手,像个很有讲究的长辈,见了年纪比他小的,免不了要生出关怀的心思来。且这心思不分人鬼,对谁都是如此。那和尚身边的纸傀,看起来与流苏是一个年纪,又生了一张乖巧稚嫩的脸,瞧起来很是讨喜。只是跟在和尚身后,似乎也不怎么说话。不过又有些不同,秦叔将流苏当成亲生的孩子的一般看待,流苏却不愿同他亲近。但这和尚身边的纸傀虽然也很安静,却会对他笑。受多了流苏冷眼的秦叔哪里扛得住,几次下来就又把那纸傀当自己孩子了,还问了名字。听那和尚说,叫做云淮。应是与他额上的金色云纹印记有关。秦叔一茬一茬的小玩意往那院子里送,逗着那叫云淮的纸傀高兴,那和尚在一旁看着,脸上也有笑意。有一回,大约是熟稔了的缘故,秦叔问那和尚:“你不是普通人,又无病无灾的,怎么也要来算命呢?”倒不是说修行之人不信命格,而是他们更知道因果,所以不会刻意过分去在意。照医尘雪的话来说,心有所求、所忧、所惧、所愧,才会来找他算命。否则好好的,谁会想提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格?若是命格好那便算了,若是不好,岂不是后半生都要困囿于此,给自己多添了一桩烦恼,没必要得很。秦叔在医尘雪身边待得久,这样的话也听过,所以才会问那样的问题。和尚笑着,微颔首道:“我并非来寻阁主算命,是为别的事。”“别的什么事?”秦叔顺着往下问了。和尚往池塘边看了一眼,道:“为他。”云淮坐在那处,正伸手去拨池里的水。秦叔也跟着望过去,顿觉有些奇怪。纸傀虽只是似人之物,对于冷暖、伤痛,不会如人一样敏感,但却绝不是无知无觉。可如今的时节,将近入冬,那池水冷得跟冰一样,池边的人却仿若未觉,明明手指都已经冻红了,脸上却是笑着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这是……”秦叔眉头紧锁,正犹豫着想去叫人。但和尚先他一步开了口:“云淮。”池边的人听见声音,偏头望过来,手里捧了水,做了个往前递的动作,似是想让人看。“过来我这里。”那和尚又道,语气极致轻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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