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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仙虽冷淡,不如常人一般知道悲喜, 但在千年前,对命仙的形容最为常见的,其实是“悲悯”二字。见惯了生死,却依然敬畏生死。千年前命仙一脉香火繁盛,信徒万千,也有这其中的缘故。早在司家第一次见司兰卿, 医尘雪便窥见了她的命格。哪怕是已经死过了一次,医尘雪也没法在窥见那样的命格时无动于衷。他知道司兰卿会死,司故渊也知道, 可他们谁都没说, 只是看着。一闲阁里,司兰卿死的消息传进来, 似乎并没惊起什么波澜,他和司故渊都很平静,司故渊甚至同他说起了从前。司兰卿的死, 与这世间的任何一桩生死并无什么分别。谁都会死,只是时间长短不同而已。人间每一刻都有分别,生离死别都好,总归会有, 总归无法避免。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他与司故渊才会那般平静, 去给司兰卿送丧。他们什么也不说,却又心照不宣。即便他们阻止了,给出警示也好,找人盯着也罢,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变。那是司兰卿自己给自己选的路。但如今不同。司兰卿已死,她的气息不该出现在这里。故人庄与青枫城相隔万里,不是几程山水便能衡量得清的。这里是何乌城的地界,是邪祟频出的故人庄,是不知落了什么阵的凶险之地。与这里沾上关系,绝非是好事。况且司兰卿与故人庄毫无瓜葛,不管是残魂还是别的什么,她都不该来此,也不会来此。甚至不用细想,便能肯定司兰卿的气息出现在此,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一个死人的气息,同一个落了阵的邪祟频出之地联系在一起,只会让人想到一些邪术。而那样的邪术,不管是哪一种,用来做什么,于死者而言,都会平添灾祸。这些灾祸不会在现世便显现,人已死,什么样的灾祸都显得无足轻重了。说来又是悲哀的,某一世相识之人要等上不知多少场四季才能等来一次重逢,灾祸却认人,不管你换了多少副皮相,转生多少次,灾祸依然会在后一世降下来。但这本不该是司兰卿承受的灾祸。正因如此,司故渊才会在感知到司兰卿的气息时乱了心神。医尘雪还捏着他的手指,在看他。他闭了下眼,反客为主牵住了医尘雪的手,渡了灵力过去。医尘雪并不反抗,任他牵着,任他渡灵。他们没再继续往前走,因为玄鹤盯着石壁两侧悬浮的灵火,招手叫了司故渊的名字,示意他们停下。元衡毫无防备又被那个名字吓了一下,又只能装着镇定,杵靠着石壁,一声不吭地听着他们说话。“那道气息哪处强,哪处弱,你知道么?”玄鹤指腹在那石壁上抹了一下,才回过头来问。司故渊凝眉默了片刻,摇了头。从始至终,属于司兰卿的那道气息,不管他们在这甬道之中走了多久,便一直没有变过,依然是微微弱弱的,像是摇曳着随时会熄灭的灯烛。很快,司故渊便意识到玄鹤问这话的用意,在某一刻抬了眼道:“我们入阵了。”他语气已经不是在问,而是有些笃定了。而玄鹤的回应也印证了他的猜测。“此处的阵法,多半不止一个。”先前在庙宇内,那阵法就已经露了端倪,让他们感知到了。几人本以为,那阵是用来隔绝故人庄的地下与地面的。如今看来,恐怕不是了。而且不只是司兰卿的气息不知强弱,邪祟的气息也是一样。他们刚掉落到此处时,越往前走邪祟的气息便越浓。可一直往前,便又不同了,邪祟的气息时浓时淡,并非只在一处汇聚。况且,他们落到此处是因为医尘雪烧的那张灵符,是因为那个供奉的仪式,那么最先到了那庙宇的其他人也该是落到了这里。可他们走了这许久,没有碰见一个除他们之外的生人。甬道内折拐岔路颇多,按照常理,总该会有恰巧走了一条道而碰上的。除非……他们与那些仙门的人,并非是掉到了同一个地方。但都是同一个庙宇掉进来的,再怎么偏差又能偏到哪里去?即便真是极不凑巧,碰不到一块去,双方所走过的路总有重合,但他们一路走来,脚下并没有人走过留下来的痕迹。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们所处的地方,并非是故人庄的地底,而是被布在故人庄地底的阵法。只是这阵内没有什么杀招,太过平静,才让他们误以为不是入阵。“不过,知道是阵便容易许多了。”医尘雪接了话道。元衡却不这么想。他虽没插话,但也听见了那句“此处的阵法,多半不止一个”。既是不止一个,又何谈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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