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比她更早发现——火山灰,那只沾满火山灰的手印,曾经拉住了他。可是后来呢?她拖着他,一步一步逃离那片山,可最后她遇见了什么,变成了哑巴?时听哆嗦着抓住祁粲的手,像是抓住这一切真相最重要的钥匙。然后才意识到她紧紧抓着的手上湿漉漉的,似乎沾了很多粘稠的液体,时听猛地撒开手,低头。——「你、你流血了?!」空气中有好重的血味。祁粲不太在意地蹭了一下手指,又把她的手捞了回来,“没事。”这个陷阱本来也是请他入瓮。时听有些惶然地抬起脑袋,看向幽深的甬道和那个可怕的房间,用眼神和手比划着问他:所以、这里、到底是?祁粲牵着时听,缓缓走向那个逼仄幽暗的空间。他慢慢地眯起眼睛,“…我五年前来过的地方。”五年未见,这里还依旧通电,甚至设置了更加精密的地下构造。他那“小舅舅”,这几年的蛰伏准备,也真是足够精心。如果是前几年的祁粲忽然得知真相,当年那场事故竟然是母亲留在他身边的亲人一手策划,祁粲或许会觉得痛苦。但现在,事情已经不一样了。他甚至隔了许多年,终于明白了项凝的煞费苦心。为什么要把编码藏在他的意识中,为什么谁都不相信……。他早该明白的。走进这间暗室里,祁粲的骨髓冒出一阵生理性的阴冷。其实他对这个画面并不熟悉。因为他从被意外绑架到这里之后,就被高密度极光搞瞎了眼睛,暂时性失明,根本看不见东西,也看不清来人。只有感受。鲜明的痛感。给祁大少高高在上、矜贵从容的人生,唯一一次断颈般的折磨。这一次,他倒是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些套在他身上的东西,具体都是什么。哈——他冰冷如蛇类的目光一一扫过。时听的心咚咚直跳,不知道是因为药物作用,还是因为她的心率太快了,快得像右上角暴增的心声数一样。她知道他们已经触及了最核心最隐秘的剧情。这就是祁粲当年最避讳禁忌的意外事故。她其实看不太懂这些精密的仪器,但是她看得出来这是对人体的某种试验——可是,为什么?那个偷人身份的项隽舟,他就算再变态,也不至于就想折磨别人看乐子?他只要也要有利可图才是?他这样大费周章、不惜冒着风险、暗中布局这么多年,他是为了什么?“为了解构我的大脑,拿到密码。”祁粲的声音在淡淡的血腥味中响起。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拿起了一个十分熟悉的电极感应器。——识别、加强大脑头皮电流变化,监控血液流动信息。可以无限放大使用者的脑电波,捕捉和解码大脑的神经信号。换句话说,用这种方式——解剖他的大脑。时听的心重重跳了两下。祁粲的指尖触碰到这些东西之后,还是生理性产生了呕吐感,刀割一样的神经痛记忆让他眼底暗色翻涌。白礼延主动投诚,但祁粲知道白家并不主要研究这方面,只是碰巧给那个人提供了最重要的……灵感。让他在这个领域找到了真正的方向,找到了能通往巨额财富的钥匙——电椅。电头套。针孔。注射器。无所谓,这些又没能杀死他。祁粲强迫自己对着这些刑具一一看去。首先——通过强光,直接刺伤他的视网膜,让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失去第一层心理防线。然后通过耳道,给大脑注射某种谐振的物体,通过基站铁塔几百伏特的电压输送来的电磁波谐振,来传输脑内的讯号。同时,然后用电流刺激交感神经,通过变频器控制和刺激人体的神经电流,再配合高强的声波…光波…电磁波,对神经中枢进行碾压式的拆解和交割。——揭开他潜意识内潜藏的编码。祁粲指尖冰冷,意识不受控地陷入到当时的痛感之中,因为太强烈,所以被他锁进记忆的深渊。可是他记忆太好,就像他母亲知道得那样。只要他想,他甚至回忆得起每一串电流打过脑仁的感觉,记得清对方变声之后的每一句压迫。这让祁粲感到想吐。时听站在那里吗,一点、一点地睁大了眼睛。她的心跳得太快了、太愤怒了,以至于她都快要站不住。怎么……怎么可以……项隽舟!那个死变态?!祁粲的解释很简单,很平静,但是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高压烧焦的血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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