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脸色却突然变得十分之诡异,而后,颤颤巍巍地低下头去。发现魏弃捉着自己的手搁在哪里,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恨不能当场给这位九殿下磕一个。结果才刚哭丧着脸抬起头,却发现魏弃的脸——魏弃的脸更不对劲啊??沉沉吓傻了。她从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一张素无笑意、清冷出尘的脸,红潮一路从脸颊蔓到耳根,妍丽如飞霞流光,叫人不敢逼视。他浑身滚烫,入目所见,竟有点点血红如梅,从他面庞以下的皮肤绽开。连手臂上、不对,手指上都是。沉沉从未见过这种“奇观”,吓得一动不敢动。结结巴巴了半天,也只挤出几个混乱的字眼:“殿下,你、你怎么了,你……我我……”我给你叫太医还不行吗?沉沉把手撤开,推他的肩膀,没推动,反而又被抓住手。她不知所措,抗拒着往回收,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还在对眼前人情深似海,这般反应似乎有露馅的风险,不由又僵住。果然。“你说你,爱慕甚深,虽死不悔,”魏弃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如今要你死了么?”他说着,随手捻起床上一颗喜果。手上用力,那喜果竟瞬间飞掷出,携风而去。殿中烛火尽灭。魏弃掀开喜被,沉沉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听床上红枣莲子簌簌而落,如珠碎玉盘,而他抱着她滚进里侧,脸埋在她颈边,压抑而难耐地吐息。沉沉汗湿了鬓发,那只手被控着,知道挣脱不开,她只能举起另一只手、借长袖蒙住眼睛。罢了……随他去。身体在不由自主往下沉沦,她心里却颇深沉地想。人在宫中,身不由己。自己被皇后“赏”给魏弃作妾,如今,是生是死,更是只在他一念之间,只要能活下去,这算什么?阿兄以前还给自己讲过韩信受胯下之辱的故事呢。为了活下去,给魏弃摸摸,就当、就当吃他豆腐……好像也,不算丢人……只是谁来告诉她,这样、这样会不会,有喜啊?想到自己日后生下一个魏弃一般阴恻恻的孩子,阴恻恻地叫自己“娘”,沉沉忽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手中滚烫而粘腻。黑暗中,似乎有人凑过来,舔了一口她的颈。......深夜。谢沉沉从大汗淋漓中惊醒。睁开眼,盯着头顶艳色的帷帐看了好一会儿,一时间,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涌上心头。可惜,某些并不想回忆得太清楚的记忆并没有放过她。于是她忽然回过神来。哆嗦着、迟疑着、微微转过头,一双杏眼,在看清自己的“枕边人”时蓦地瞪圆:可被她用悚然目光注视着的少年似乎毫无察觉。一头墨色缎子似的长发铺陈枕边,他便是睡着,仍如初见时般惊为天人。离得近了,她甚至能看清他皮肤泛着瓷白如玉的光泽,似月光亦为他镀了一层荧辉——在为他塑一身好皮囊这件事上,老天的偏爱似乎一向这般有恃无恐。他就这样睡在她身边,神态是他醒着时从未有过的温柔。沉沉看了一眼,别过脸去,专心致志掰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掰着掰着。没忍住,偷看了一眼。没掰开,又看一眼。等到她终于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整理好身上乱得不成样子的衣裙,一路直奔小厨房,魏弃已经被她用眼神问候了无数个来回。只是,她从始至终没敢回头,自然也没有发现:在她转身的一刹,原本“睡意正浓”的枕边人,竟也静静睁开了眼。被情/欲熏红的赤色早已褪去,少年清亮的瞳仁深处,只剩浓墨一般、凄冷的黑。第8章 清静经沉沉不敢弄出太大动静,飞快烧好一盆热水便端回房间,除了下裙,拿布巾沾湿,仔细地擦拭了腿间,又用热水反反复复清洗了好几遍手指。那表情之庄重,与其说是洗手,不如说更像是在——驱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嘴里甚至念念有词,她低声喃喃道,“罪过罪过,罪过罪过。菩萨,我、我还小,我不能生孩子,我千万一定不能生孩子,尤其不能生魏……不能生殿下的孩子,菩萨保佑……”若只是阴差阳错做了妾,命运如此,总还有盼着放妾的那天;可若是有了孩子——她自己还是惦记娘的孩子,如何能做另一个孩子的娘亲?思及此。唯恐自己不够虔诚,沉沉洗完手,又“扑通”一声面东而跪。双手合十,心底说了无数个“菩萨保佑”,她方才长舒一口气,颤巍巍站起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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