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头的话,压得太低,便听不清切了。沉沉心头却仍是一惊:刚才从自己跟前走过去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常胜将军,驻守辽西十余年、护得一方太平的“定海神针”,平西王赵莽?——这可是从前只在话本上看得到的大人物啊!自己方才竟没有偷看一眼……亏了,亏了,亏大发了!沉沉扼腕不已。谢婉茹见她神情一时喜一时悲,风云变幻,亦不由地忍俊不禁。还以为她是在疑惑为何平西王能自由出入后宫,边拉她起身,又耐心同她“揭秘”道:“平西王是娘娘长兄,今次回宫,应当是为着三殿下娶妻一事。我前些日子便听荃华姑姑提起过,却没想王爷回得这般急,估摸着,是见过陛下,便立刻请旨过来了……”外男本不得出入宫闱,这是谁都知晓的大忌讳。然而,这位平西王却无数次得了皇帝的例外,众人虽嘴上不说,可心里清楚:一切盖只因他身上的功劳着实够分量。纵使前朝最重礼仪规章的老臣,也不敢在这血气森森的将军跟前唾沫横飞,兼之当今圣上本就是个不爱流连后宫的,索性就给他开了后门,走个过场请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然,也独只有他一个。“娶妻?魏……三皇子娶妻?”沉沉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顿了顿,小声打听道,“是哪位大人的千金这么有福气?”能做三皇子魏骁的正妻,未来指不定就是大魏的皇后。是哪家的千金得了魏骁的青眼?她只是纯粹好奇,倒没有多想。谢婉茹却神色微妙,思忖片刻,冲她摇了摇头:“此事……恐不成行。”......“此事绝不能行!”露华宫中,四下宫人皆被屏退,偌大主殿,只剩兄妹二人。赵莽头先从御书房离开时,已是强忍怒火。此刻见着妹妹,好言相劝仍不得行,方觉帝妃已连成一线——连自家人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不由地变了脸色。一时间,亦再顾不得身在何处,面前坐着何人。赵莽猛地一拍桌案,厉声道:“你且说说,我家阿蛮哪里配不得三郎?”“她自幼心仪三郎,为着三郎,拒了多少送上门来的亲事,如今你却要她把正妃之位拱手相让,道理何在?”“不是把正妃之位拱手相让。”好在赵为昭知道自家兄长的脾气,早将碎嘴的宫人挥退。当下,亦只将茶盏往他面前轻推,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婉言劝道:“我的意思是,阿蛮与三郎并非良配,二人各自嫁娶为宜……”“你如今竟连他们的婚事都要反悔不提了!”赵莽才刚端起茶,听到这句,气得又放回去。他与赵为昭原有几分眉眼相似,生得剑眉星目,颇为英俊。加上武艺超群,战功赫赫,昔日惹得不少上京贵女为之倾心。只如今,一张脸饱经日晒雨淋、越见沧桑,不复昔日俊秀,却着实有了几分威严不敢逼视的森然之气。“观音奴,你这般叫大哥寒心!”观音奴是赵为昭少时的乳名,赵莽离京多年,再无人这般唤她。陡然听到这句,她似也一愣。赵莽道:“你我年幼父母双亡,大哥只你一个妹妹。戎马一生,前半生便是为你,我扶他魏氏小儿称帝;怕他忌惮我而冷落你母子二人,大哥上奏自请、驻守辽西,多年不得归京……可观音奴啊观音奴,如今我也只这么一个女儿!”“阿蛮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心仪三郎,你不是不知,却偏要指那么一个商贾之女给他做正妻,你……!”赵莽越说越恼,右手忍不住攥了拳。言至此,却还是压低声音,又道:“便是为他将来做打算,难道我赵家十万兵马,不及他解家万两黄金?”“兄长慎言。”赵为昭叹了口气:“世间姻缘,怎能如此作比。”“那要如何作比?!”赵莽骤然怒道:“士农工商,商为最贱!解家女岂可为三郎正妻?”“兄长!”赵为昭听不得自家大哥口不择言,一时也加重了语气:“那解家女,说来也算七郎的表妹,从前我亦是见过的。模样端正,人品无亏,陛下对这门婚事更颇为满意,兄长切莫再言,伤了彼此和气。”“满意?”赵莽冷哼一声,“他自然满意!他巴不得我们赵家离心,他魏家的江山才能安枕无忧!”话落,却是脸色微变。不知想到什么,赵莽突然一脸悚然地望向自家妹妹:“且慢——我明白了!”“观音奴,你……让三郎娶解家女,难道要将我家阿蛮许给那肠肥脑满的老七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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