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咬我!”法渡吃痛,一脚踢开她,“贱人!”脱了头上的力,李溪之不敢懈怠,忍痛拿起烛台往前一扫,将金像下的香烛一扫而尽。供奉的香油倒在地上,火势顺着油蔓延,烧了大半片佛堂。方才还围坐着的法渡一时慌了神,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外逃去。李溪之疯笑道:“跑什么?一起死啊,下辈子别做男人。死老鼠们。”不曾想这盲女比那疯女人还要更疯些,法渡们逃窜着,顾不得佛堂之中的其他人。原本困在佛堂内的其他女子见状,不顾一切地向外奔逃。佛堂被火舌卷去,烧黑了半边天。晴滟的天色透进李溪之眼中时,她心安不少。出了门才能发现,原来佛堂中的人,都是身上有缺陷的。有的是脸,有的是鼻子、耳朵……可人还未逃散开,便被赶来的人给抓了住。那些法渡又恢复了原样,面带藐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真是倒霉。顷刻间,一大队人马围堵上前,拿下了那些人。抓着李溪之的人手一松,颤抖地跪下去。似是虚脱了力,她也跟着倒下去。昏倒前,她被人揽了住。是个青年男子,看不清相貌,但是身上很暖,还有一股极其好闻的香。那好像是青兰香。他说:“别怕。”李溪之醒来时,已是黑夜。眼前又蒙了一层纱,但料子比之前那个软些,不磨眼。透过纱只能依稀看见微闪的烛火,李溪之暗暗想着,不会又被抓回去了吧?她缓缓起身,忽地被搀扶起,惊得她往后一缩,“谁?”“是我,阿姐,我是夏弃。”这栾玉还有个弟弟啊。李溪之顿了顿,“夏弃?”一个姓栾,一个姓夏。看来不是亲姐弟啊。“是我。”夏弃抿了抿唇,神色晦暗不明,“阿姐受惊了。”“没事了,我已经回来了。”李溪之对栾玉此人毫无印象,更不知道后续会如何。她有些苦恼。栾玉是个盲女,但是她现在又能看见。她该怎么说呢?难不成对着夏弃说:“我被人抓走一趟,眼睛就好啦!”还是说:“肯定是天神可怜我,让我忽然变好啦!”李溪之都不知道栾玉是天盲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变盲的。如果是天盲,突然痊愈,是不是太怪异了。还是先不说了。“阿姐饿了吧,”夏弃端着一碗热粥,“我做的。”累了一天,肚子早就空了。粥香扑鼻而来,勾起她的食欲。刚想伸手去拿碗,夏弃开口道:“阿姐我来喂你。”李溪之下意识拒绝道:“不,不用了。”夏弃道:“阿姐眼睛不好,还是我来吧。”拗不过他,也不清楚这小孩的脾气,只好答应。“嗯。”该说不说,这粥味道确实不错。太好吃了。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弟弟就好了。吃完后,夏弃便扶着她躺下床。“阿姐,好好休息。”他伸手替李溪之解下眼前的白纱,放置在一旁。李溪之没有反应过来,眼睛还是睁着的,匆匆与他对视了一眼。好在他并不在意。但是李溪之炸了。这夏弃的脸。为什么和顾牵白一毛一样??!李溪之叫了他一声:“夏弃。”他转过头来,“怎么了,阿姐?”青年整个身体掩住了后面的烛台,昏暗的光线下,轮廓却格外清晰。仿佛有一霎,和记忆中的某人重叠在一起。没有错,根据她同他相处下来这么久的经验来看。他就是顾牵白。至于为什么顾牵白会成为夏弃,还有栾玉这个姐姐,她不得而知。顾牵白又唤了一声:“阿姐?”李溪之回过神来,闭上眼,“没事了,你也去睡吧。”她倒是要看看,这个顾牵白要做什么。“阿姐好好休息,我就在一旁,有事便可唤我。”第15章 盲女(二)夜深。李溪之做了梦。战火与佛堂杂合着,一边是四起的哀嚎声,一边是法渡的奸笑声。它们争先恐后地扭曲着身体,试图钻进李溪之身上代替她。想逃。可全身像是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们朝自己冲来。李溪之猛地睁开眼,漆黑一片。心跳声近在咫尺,像是在警醒着她。麻意遍及全身,脑中一霎空白,缓了一会,才得以舒展开。不过仍有余悸。李溪之动了动身,才发现枕巾早已被冷汗浸湿。黑暗之中,一只手忽地搭在她身上,惊得她又屏住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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