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了,吴兄说便是,夏弃不会偷听的。”李溪之捏了捏他的手,朝他示意,“是不是?”顾牵白闷声道:“嗯。”他松开手,带着些气,朝一旁走去,却也真是连头都不曾转回过一次。“吴兄可以说了。”吴长垣躬身揖了一礼,带着歉意道:“栾玉姑娘对不住,先前多有叨扰,还请原谅在下。”李溪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给惊到了,即使先前他一直来送东西,可耐不住她确实喜欢吃,这也算平了,怎么就给她道歉了呢?“吴兄这是做什么,可别这样,大喜日子给我道歉,我受不住的。”吴长垣仍道:“栾玉姑娘别这样说,先前确实是我的不是,不知你和夏弃已经准备成亲了,虽然你们是姐弟,但也是你前些时日带回来的,算不得亲姐弟,村中人也不会因此有何偏见。现在我也明白了自己的心,”他低着头,羞红了脸,“孙缈姑娘,乃是良人,我不该辜负她的心意,现在我也祝福你和夏弃幸福。”她和谁?夏弃?“栾玉姑娘?栾玉姑娘?”吴长垣见她晃神,唤了她两声,这才叫李溪之回过神来,她冲他笑道:“多谢吴兄,祝你和孙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毕,吴长垣的脸又烧了起来,他腼腆道:“多谢栾玉姑娘,快要入席了,叫夏弃来扶你坐下吧。”李溪之摆手,满含歉意,“对不住夏兄,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久留,我叫夏弃送了礼,已经叫人拿进去了,实在是对不住。”早先便知晓了栾玉身子差,现下听她这样说,不敢多留,吴长垣面露忧色:“怪我怪我,早该想到的,既是这样,便回去吧,身子要紧。”谈话间,白雪蓦地降下,裹着冷意飘飞于空中。冬日的雪说下就下,毫无征兆。身后倏地覆上一片阴影来,只用余光便能见到一柄青伞遮着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吴长垣欲想到屋里拿伞来,被一旁的顾牵白先了一步,“吴兄可说完了,我们要归家了。”“说,说完了,降雪了又该冷了,快带你阿姐回去吧。”顾牵白拉着人转身便走,没再留下只言片语,走得极其干脆。但过于干脆了,行路时速度便也就跟不上了,虽是拉着手走,却也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由于走太快,李溪之不干了,直接停在路边耍赖。“我不走了,走不动了,你走这么快做甚?”顾牵白神色松动,他抿唇道:“抱歉。”李溪之心里默叹,这人的心思真是不好猜,但有时候又能一眼看出来。“生气了?为什么?”“阿姐不知道么?”被戳破后,他也没再闷着,且将这问题抛给了她。李溪之:“……”我可能知道??“不说这个了好不好?这里真的好冷,我要被冻成小雪人了。”李溪之作势环住自己,像是冷极了,“好冷好冷。”顾牵白拉回她的手,“不说了,我们回家。”欲向前一步时,发现人还停在远处,与他暗暗较着劲。“夏弃,你到底是谁?”顾牵白身形一僵。夹着雪水的寒风骤然破入,冷然地打在他脸上,宛若刀割。冬日的雪,竟是这般泠冽。第21章 盲女(八)很早以前,李溪之就开始怀疑了。怀疑顾牵白早就发现自己其实是能看见的。但她找不到证据。唯靠直觉。可顾牵白又时而给她一种错觉,令她不禁消了那些念头。譬如说,顾牵白随身携带的那柄剑。犹记上次陈婆来时,李溪之应付不得,不想他才一去便将这门亲搅黄了。尽管当时同他说要好好和吴家人讲清楚,但按这些天来李溪之对他的了解,肯定没有好好说,至于是怎么说的,她不得而知。见到那柄剑后,她彻底了悟。若晓她无盲,顾牵白怎会将这剑明晃晃地摆在桌前,不藏起来。似乎完全无惧她发现,十分明目张胆。忽而想起那日夜晚,她站在床前,顾牵白拥住她,嘴里说着奇怪的话,像是早已预料到她会死,一直沉着情绪。霜雪间,相持的手无声松开,二人立于雪中,任由寒风灌入。青伞盖白,凛意催人。“阿姐以为我是谁?”如果可以,李溪之真想现在就摘下眼纱,盯着他的眼,哪怕是一分措,她都要揪出来。可又真真是找不出他一丝错来。李溪之先行缴械投降,“阿姐同你开玩笑的,别不开心了。”沉默半晌,顾牵白别过头去,“这不好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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