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对在一处,眼神中都已了明了情况,顾远殊带着顾云霓将所有人都聚在原祭台处,包括那些僧人。袭鹤远走到那些僧人面前,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瞧,直到他们心里发毛。有人没忍住,问道:“这位施主,火已灭了,今日的傩戏也到此为止了,可还有何要事要我们帮忙?”袭鹤远冷哼道:“是么?”其他僧人也跟着道:“夜已深,其余施主皆受了惊吓,应回去好好休息。”袭少州甩出一句话来:“皇后和公主,被你们藏到哪里了?”本想休息的其他臣眷一听到这话,先前被喊来的不满顿时消散,涌上的满是惊恐,皇后公主一同失踪,这事说大了,在场之人都是要掉脑袋的。“还有我的小妹,被你们藏哪里去了?”“还有我长兄!”袭鹤远轻睨过这一群僧人,语气森寒:“今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皇后公主在此失踪,你们不想掉脑袋吧?”此言一出,众僧人连连冷汗涔涔,哆嗦着身子,就差跪下去。*听到熟悉声音时,李溪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一睁眼,看到顾牵白的脸时,她的鼻尖登时一酸,眼眶打着热。见到那道早已凝结的血痕,顾牵白下意识抚了上去。他的手指有些粗糙,抚上她脖子的那一瞬间,身体不禁战栗。“疼么?”李溪之摇摇头,疼是疼的,但也没那么疼。他没再说话,轻轻将李溪之从棺内扶起,替她拿下那团堵住她嘴的破布,再用剑挑破了束住她手脚的绳索。松开手的一瞬间,李溪之忽然轻松不少,可先前的惶遽仍在,望向顾牵白时,眼中的泪水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簌簌往下落。顾牵白心滞一瞬。手中剑柄快要攥断,乌黑的瞳眸中如潭水般沉沉,他深吸一气,俯下身去一把抱住了她。“对不起。”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哭出来后感觉好了不少,李溪之轻轻地拍了拍他,示意自己已经好多了。顾牵白带着几分眷念松开了手,这一松,便让李溪之瞧见了他手上的伤口,她抓住他的手,“你手受伤了!这么多血……”只顾着害怕,都没注意到顾牵白此时的面色极其苍白,他却还挂着笑,似是根本不在意。李溪之从本想从棺内踏出,不想被给摁了回去。“怎么了?”顾牵白:“他们将你放在此处,定是知晓会有人来拉走你,被他们拉去,便也知道皇后下落。”他说的有理,李溪之思索片刻,“那你进来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万一失血过多就麻烦了。”顾牵白唇角一弯,“好。”收好剑,顾牵白进入棺内,二人对坐着,他将那受伤的手完全交予她。借着义庄内的幽灯,李溪之用力扯下身上的衣布,小心翼翼地缠在顾牵白的手臂上,没有酒精消毒,她只能先给他将血止住。冷风入棺,顾牵白垂眼,双目盯着她腰间的乌发。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不自觉地伸手触碰,那一缕长发随风而摇,悄然从他手中拂过,带上几分痒意。顾牵白轻嗤一声,以为他是痛了,李溪之放缓了动作。“怎么样?”谁料他下一刻便揪上她那缕长发,引得李溪之痛呼一声,“你干什么!?”顾牵白眼中无辜,“痛。”李溪之:“……”“痛你喊一声,揪我头发做什么?”他不答话。得。最后打结的时候,李溪之加了点私人恩怨,打了个又大又显眼的蝴蝶结。而且,非常用力!虽说顾牵白也没吭声,看着这个蝴蝶结也只是略微扬了扬眉,对此并无任何怨言。“躺好,我要闭棺了。”李溪之乖乖躺好,顾牵白将棺盖拉到棺身一半处时,跟着躺下,将那棺盖一点一点给闭了上。光线逐渐微弱,直至合闭时,只剩虚无。可此时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身旁还有顾牵白,就没之前那么怕了。“怕么?”李溪之摇摇头,双眸弯弯:“一点也不怕。”黑暗之中,李溪之只感觉身旁的呼吸声甚为清晰,她扭过头,依稀看见顾牵白是紧挨着她的。接着,她听到一声极轻的笑。“胆子不小。”李溪之无语,真是没变样。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有功夫嘲笑她。靠着棺壁,李溪之感觉异常的挤,明明这棺木挺大的,足够装下他们两个人了,怎么空间还是这么小?李溪之:“你那还有空间吗,我这好挤。”顾牵白:“没有。”好像更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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