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现在来看，即使\u200c无人\u200c踏足，此地依旧能展现出当年\u200c的风貌来。靶场外设有一圈围栏，足有人\u200c高的围栏失了几分色彩，剩着灰败之\u200c意在这无垠之\u200c地伫立。场内插着一排排的红心靶子，一眼望去，几乎没什么\u200c破损，唯有最中间的那个靶子上，靶心是破出洞来的，相较其它的，算是老败不少。少时还\u200c有几只鸟雀停立在靶上方，叽叽喳喳地叫着哨，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毫无察觉。“那个。”李溪之\u200c指着中间的靶子道。无需问\u200c，顾牵白都知道她想什么\u200c。他道：“此地鲜少有人\u200c，平日\u200c烦忧，我便会独身来此练习射术，练到手脚发颤，练到筋疲力竭，练到我拿不起弓，心中便会畅意许多。”李溪之\u200c感叹：“好毅力，那你一定很厉害了。”顾牵白发出一声笑来，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李溪之\u200c。“不过\u200c是一般水平，算不得什么\u200c。”他幽声道：“好好学，你也可以。”李溪之\u200c才不信他的话\u200c，但应下了他的后半句，她点着头，“我试试。”接过\u200c弓，她整个身子微不可察地往下一沉，不过\u200c李溪之\u200c没表现出来，若无其事地握着弓柄，掂了掂。“还\u200c行吧。”顾牵白笑吟吟道：“嗯。”李溪之\u200c没玩过\u200c弓箭，只在电视上看见过\u200c，就是将箭矢搭在弓弦上，在微微一拉，对准目标，“咻”的一下就飞出去了。没拿到手之\u200c前\u200c，她就认为这射箭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肯定不会像电视里那样演的那么\u200c轻松，不过\u200c她还\u200c是大意了，拿到手后，这弓的重量就已经快要让她拿不住了，哪里还\u200c有力气去射箭？但是。中国女人\u200c一生要强。她才不会表现出感到困难的样子。李溪之\u200c有模有样地拾起木筒中的一根箭矢，搭在弓弦上，箭矢搭上弦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轻微的弦鸣声，回\u200c荡在耳边。她眯起一只眼，对准着靶心。风声过\u200c，吹动着周边的杂草，卷起她微红的衣角。“咻~”箭矢发出一声轻微的利鸣，几乎被风压去，才出去一半，就已经掉在了地上。李溪之\u200c：“……”耳边透进一声低笑，顾牵白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双手分别搭在她的手上，帮她扶起弓来。“姿势不错，还\u200c挺像回\u200c事。”李溪之\u200c：“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他的手一覆上，就替她省去了不少力，忽而间觉得这柄弓也没那么\u200c沉重。“两脚侧开，往右偏转，”顾牵白调整着她的姿势，他取来一只箭，“弓弦莫拉过\u200c满，视线对准前\u200c方，拉弓。”李溪之\u200c照着他的话\u200c，慢慢地做着调整，到了最后拉弓时，顾牵白的手一点一点带着她拉开弓弦，对准正\u200c靶。“咻——”箭矢势如破竹般划开絮风，在空旷的靶场中传响出一声带着狠劲的嘶鸣。正\u200c中靶心。同样的箭矢，同样的箭靶，却拉出了不同的效果。“喔。”李溪之\u200c发出一声惊叹。他松了手，退至一旁，从容道：“照着练。”李溪之\u200c：？“你这就教好了？”顾牵白：“阿之\u200c这么\u200c聪明，自然一点就通。”李溪之\u200c回\u200c给他一个假笑。好好好。不过\u200c她还\u200c是疑惑，为什么\u200c突然要教她练箭？李溪之\u200c问\u200c道：“顾牵白，为什么\u200c突然要教我练箭？是要做什么\u200c吗？”顾牵白面色沉静，轻飘飘地吐出两字：“杀人\u200c。”李溪之\u200c有些不明所以：“你让我学这个就是为了杀人\u200c？我又不是杀手，再说，真要让我杀人\u200c，你不该教我学剑吗？”意指他腰间的那柄剑。顾牵白：“不急，总会学到的。”李溪之\u200c暗暗抓狂，早知道不该多问\u200c。日\u200c头渐渐爬上顶端，入了春，铺照遍地的日\u200c光逐渐覆了一层暖意，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李溪之\u200c练了多久，也就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谁能想到，初春的天气，李溪之\u200c就已经被热出一身汗来了。但她现在起码也能勉强射出几只不脱靶的箭来。成效不错。一双手是又累又酸，她最后实在是拿不动弓箭了，顾牵白又不让她结束，她只好将一身的汗都蹭在他身上，抱着他。“今天就到这好不好？我手都抬不起来了，你看，只能勉强抱抱你了。”说是这么\u200c说，实则早就放下弓，将自己整个人\u200c都贴在他身上，活像个挂件。顾牵白被她缠得没法子，只能微叹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