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凌极宗的追查,迫不得已之下,闻家决定以弃车保帅之策应对?可他们两家分明是共同参与的,就连自己当初加入并坐上城主之位,也是闻家的手笔。城主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并不知情,且此事并非我所为。”“所以说,”宣珮道,“我们能去湖底下看看吗?”出乎意料地,城主点了点头,面上并不显露半分惧色:“好。”他抬手破开禁制,金光闪过,湖水即刻化作两道屏障徐徐分开,中间显现一处漩涡。城主率先迈步踏入,在完全伸进漩涡前回首看向他们,意有所指。“各位,请吧。”虽知是鸿门宴,但事到如今,不得不继续下去。谢千砚握紧剑柄,衣摆微动,正欲尾随而上,却见宣珮倏地转回身跑开。他微怔,停下脚步,看她从储物袋中取出装着糕点蜜饯的包裹,递给侍从。宣珮语速飞快地吩咐道:“尽快带着这群孩子离开城主府,离这里越远越好。”侍从愣愣点头。不知为何,她感觉对方的话格外令人信服。躬身摸了摸一旁眼中含着一泡惊惧不已的泪水的女孩的头,宣珮放平语气,道:“别怕。”她说的简短,那孩子却仍旧能从中汲取到力量,抽了抽鼻子,将眼泪憋回去。声音闷闷的,她的眼睫沾着泪:“姐姐要保护好自己。”没耽误多久。提起裙子,宣珮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漩涡,一时天旋地转,再度回过神已然身处狭长甬道,近处短兵相接。凌厉利刃直直戳来,势不可挡。哐——另一把长剑骤然斜出,抵住对方攻势。清冽的气息自鼻尖散漫开,原是谢千砚为她挡下了那一剑。“多谢了。”宣珮稍显讶异,礼貌道谢。“谢什么,”谢千砚反手挡住城主随之而来的浩荡攻势,低低道,“就允许你做好事,不能我也日行一善?”城主是元婴修士,跨一大境界如隔山海,前有闻云川,后有谢千砚,两人围攻竟也逐渐力竭,动作放缓,难以招架对方招数,更别提将他拿下。见此,城主唇角勾起狠厉的弧度,仿佛势在必得般加快攻势。万剑残影齐鸣,宛若光矢急速掠来。宣珮呼吸一滞。关键时刻,躲得远远的菜鸟两人组中的季灼气冲山河般大喊一声。“都给我闪开!!!”手举柘黄符咒,他抡圆了手臂,以扔铅球的姿势飞快甩出。季灼最是胆小怕死不过,因而手边数个储物袋里皆塞满了威力巨大的法器符咒之类的保命工具。符纸轻飘飘地落下,然后城主的肉身被突然冒出的巨剑整块撕扯开来。胸口破开一个口子,元婴从里边轻巧地钻出,直奔前方。他骤然停住了。因为一把横出的长剑贯穿了整个元婴——连带着站在他身前,原本正预备着予以最后一击的闻云川一起。看着这一幕,乔云澜忽然有些怀念:“好想吃羊肉串。”季灼兴致勃勃:“我也是,下回到凌极宗以后,我绝对要请你们吃羊肉串哈。”宣珮的重点则是偏向另一个地方:“都说了不要老是讲这种立flag的话啊!”所以他呢?他被置于何地?闻云川:“???”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胸口的伤口,和从其中汩汩淌出的鲜血,痛感一阵阵传来,并且他确定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不是,你们是人吗?!根本就是魔鬼吧?!宣珮本在神采飞扬地与同伴们谈天说地,忽然就见乔云澜在笑了下后,情绪即刻低落下来。她抿唇,道:“他方才,是想夺舍我。”元婴修士的肉身死去后,可以靠隐匿于紫府中的元婴夺舍旁人,其对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夺舍成功的概率最大,融合度也最高,只是被夺舍的那人就会因此神魂俱灭。乔云澜不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城主,也就是他爹的元婴直直往她心口冲上来,必然是为夺舍自己。毕竟方才交手时,他也未曾因一层浅薄的血缘关系而对她留过手。她很为原身难过。宣珮轻拍她的手:“别难过啦,不值得。”一顿,她挑眉:“反正那老头人也都没了,想一想,你直接继承了一城之主的遗产,跻身富婆行列,开不开心?”乔云澜重重点头,又笑了起来。他们聊了会儿天,方才想起一旁被冷落了许久的闻云川。在场除去显然不准备搭把手的谢千砚,就只有宣珮同他关系算得上亲昵。因此宣珮连忙上前,一把握住他身上露出的剑柄,真诚发问:“你没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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