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也感觉温妃在审视她,她不卑不亢地迎视过去,报以一份得体有礼的笑。行礼之后,便是告退。宁国公主眼睁睁地看着诸多金银饰器搬出宫殿,心都要疼碎了。“母亲,你看看张晚霁那嚣张的样子!肯定是她在背后装神弄鬼!”但苦无证据,也能背后怒骂。温妃容色阴鸷,尖细的指甲掐入肉中,沉声说道:“你别再犯蠢胡乱招惹她,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张晚霁回至公主府,将从昭化宫送来的东西,大部分送给了下人,烟罗和天香分到不少。两人都非常震惊,张晚霁居然真的让嚣张跋扈的宁国公主低声下气的道歉。分完手饰还剩下一部分,张晚霁就说:“准备一个火盆,烧了吧。”茱萸是公主府的老人,也是从小跟张晚霁长大的丫鬟,前世被是宁国公主害死了。当时张晚霁手上没有证据,宁国公主抵死不认,还卖惨污蔑,将张晚霁渲染成了诬告旁人的那一方。这一世,先将一口气给挣回来了。这日刚好真的是茱萸的忌日。张晚霁去附近的梅林里给茱萸祭奠。一阵凉风拂过她的后颈,一阵槖槖靴声从身后传来。张晚霁刚要转身望去,身后传了一阵清冷温润的声音。“十三妹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心意的吗?”张晚霁微微一怔,循声望去,就听到前方昏晦的地方行出来一道人影。是张家泽。第十章张晚霁没想到再次见到张家泽,会在这一片幽旷的梅林之中。林内氛围寂寥,铜盘里正烧着火,火苗汹涌地吞噬那些金银饰器,发出了一阵哔剥的声响,两人隔火而望,雪仍一直在纷纷扬扬地落。张家泽着群青色开襟圆领长衫,襟面绣有端庄的卷云纹,首戴藤蔓白银冠,腰束玉板蹀躞带,仍旧是记忆之中那毓秀清隽的造相。只是,那一张脸沉浸在昏晦的光影之中,教人看不出具体的情绪。张晚霁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跟着她的,她居然没有发现。对于她这几日所做的事,他又知道多少?被他推落入静湖之中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张晚霁起身下意识想要后退几步,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隐忍软弱的帝姬了,这一世有父皇母后替她撑腰,张家泽能待自己怎么样呢?加之她已然是沈仲祁的未婚妻了,凭张家泽现在的能力,还杀不了这位少年杀将。沈仲祁还送了她一柄刀,张晚霁将刀一直藏于袖侧,有武器傍身,既是如此,她何惧之有。张晚霁缓缓掀起眸心,唇畔噙起了一丝极浅的弧度,款款回过身,道:“巧了,我也等皇兄很久了。”张家泽觉察到了她眸底的情绪变化。少女挽着垂云髻,鸦鬓蘸染了绒绒碎雪,下面是一张清丽婉柔的面容,因是穿着一席银红色如意纹毛氅,襟口缝绣的一圈狐白绒毛,衬得她的面容柔润洁白,肌肤雪白如瓷。一抹弧度掠过张家泽的眉庭,他视线如一枝细密的工笔,细细地描摹着女郎的轮廓:“柔昭知晓我会来?”张晚霁的纤纤素手,将拂乱的长发捋至肩膊前,轻轻耙梳着,一行一止之间,衬出了一种娇憨可掬的小女人味儿。她没回答他的话辞,温声有礼说道:“我要多谢皇兄的安排。”——她在主动掌握话题的主动权。张家泽眯了眯眼眸,眸色沉黯,话里衔笑:“什么安排?”“倘若不是皇兄那日吩咐幕僚破冰,引我坠河,否则,沈仲祁也不会舍身救我,我亦不敢顺势让父皇母后赐婚。”张晚霁温和地注视着张家泽,笑色姝美:“皇兄,你对我真好。”张家泽在女郎的一尺之外的距离停下,负手而立,道:“那我倒是成全你们了。”语气听不出喜怒。张晚霁眨了眨眼睑,秾纤卷翘的睫羽在卧蚕处打落下了一道极浅的阴影,在烛火的照彻之下,形成了一道溺毙人的漩涡——“皇兄是不是知晓,我喜欢他很久了?”嘴上说着温柔如水的话辞,实则句句都是刮骨刀。张家泽笑了,眸底霾意聚拢,抬起手掌,骤地捻住张晚霁的下颔,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他偏着首,一错不错地望着她:“柔昭是何时喜欢他的,为何不早些跟我说?”这是在深究她隐瞒他的事了。“人都有秘密,我有秘密,皇兄不也有秘密吗?”张晚霁不避不让地迎视他,巧笑倩兮,“指不定,皇兄的秘密比我还多呢。”张家泽眸色浮泛起了一抹隐微的异色,很快,这一抹异色很快被镇压下去:“想不到未见数日,柔昭竟是与我生疏至此,我所说的话你不听,我送你礼物,你也没那么珍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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