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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祁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今番竟是说了这般多,委实有一些出乎张晚霁的预料。她心旌摇曳,看了他一眼,又偏眸望向近旁的花架,春光溶溶,花色满园,风轻轻吹过,春色满园关不住。张晚霁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待沈仲祁搽完药后,她轻声道:“头矮下来一些。”一抹凝色浮掠过沈仲祁的眉庭,他薄唇翕动了一下,稍稍行前一步,俯低身躯。张晚霁捻起了一枝海棠,细致地簪在了沈仲祁的鬓角上,后退数步,好生欣赏了几番,盈盈笑道:“好啦,将军真好看。”沈仲祁:“……”这才后知后觉,张晚霁在他的鬓角间插了一枝花,风拂花摇,暗香浮动,他的心也隔着动弹了一下。沈仲祁的容色变得有几分不太自然,下意识想要将那枝花取下来。下一息,手腕被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摁住。张晚霁道:“今日是琼花宴,百官宰执皆是要簪花出席,你看看,就连父皇也戴着一枝牡丹呢。”沈仲祁顺着张晚霁的手势看过去,在朝臣席上,成康帝与诸位宰臣洽谈甚欢,人人螓首上皆插着花,手执卮樽,把酒言欢。但沈仲祁始终觉得别扭,每岁的琼花宴,他一直不曾参加过,今岁本也没打算,但是——他深深注视着女郎一眼,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并不平易近人,也不解风情。是以,当初李广来问他要不要参宴,他推拒的话辞到了口中,斟酌三番,又重新咽下,改口说了声可以,他来赴宴的唯一目的,就是张晚霁。若是能让她开心,那并没有什么不好。沈仲祁沉默片晌,最终隐忍地垂下了手,纵任着那一枝海棠簪在鬓角间。征战沙场、铁血杀伐的少年,一身黑,身上点缀着一抹鲜妍招展的红,画面看起来颇为违和,看得张晚霁笑色愈深,但她又不好将那抹笑意显露得太过于明显,只好极力克制。不过,她也没高兴太久,因为沈仲祁亦是摘了一枝海棠花,俯身别在了她的发鬓间。“戴着,不许摘。”他将她散落下来的一绺青丝,徐缓地撩至耳屏后。张晚霁回过神,纳罕问道:“为何?”“好看。”沈仲祁道。让张晚霁心悸不是那句话,而是少年指腹轻轻刮蹭于她耳屏处的,极柔软与极粗粝的碰撞,让她心中有个隐微的地方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两人其实没有独处多久,不一会儿,成康帝酒过一旬,吟诗作赋玩腻了,便有一些武臣想要给皇帝助兴,使了剑舞,这才有了看头,过了一会儿,剑舞也看不够了,有人提出在习武场摆擂台、切磋武艺的节目。先锋将军在朝中颇有名望与声誉,拥有「冷面杀将」之名声,在一众武将心中地位极高,众人最想要挑战的人,自然就是他。沈仲祁常年征战塞北,此番归京已数月有余,一直不曾在公众前露面,众人自然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成康帝快然挥手,朗声说道:“沈卿在何处?”帝命不可违,沈仲祁对张晚霁道:“殿下在看台上等我。”张晚霁乖驯点首,温声说好。她想起前世,每逢皇廷举办节宴,常有比武擂台来助兴,将臣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场上刀光剑影,但惟独无人能敌沈仲祁。很多人乘兴来挑战他,但总是惨败而归,他一直是擂主,从头到尾都是。沈仲祁从未输过,实力恐怖如斯。是以,张晚霁并不担心他会受伤或者发生危险。她行到习武场上的时候,场面已经预热起来了,端的是人声鼎沸,张晚霁只能听到金戈迭鸣之响,却根本望不到场面对战的人,众人个个翘首伫望,将她的视野都淹没了成康帝坐于最上首的位置,那是最好的观战台,见着了她,很快将她招揽至身边:“柔昭,你终算来了,快坐在父皇身边。”张晚霁款款行礼,准备告座之时,忽的发现张家泽就坐于帝王的左手边。他今日穿着一身圆领紫竹色滚镶银纹宽袖长袍,高束玉冠,腰缠锦带,仪容毓秀,风度翩翩,引得不少世家贵女争相往这边探看。张晚霁想起来,比起沈仲祁冷冽沉鸷的气息,有不少人更喜欢张家泽温和玉润的气质,他的追求者也更多。“十三妹,坐这里。”张家泽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他的口吻和语气虽温和,但让人不容拒绝。张晚霁当着父皇的面,也不好直接峻拒。张晚霁没有一日不希望张家泽能将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邺都姝色众多,为何他偏偏揪住她一个人不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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