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撑额,现下甚至不知该如何跟老爷子交代。“就连父亲提及此人,都十分忌惮,又何况是咱们?”江以荇不住的叹气,满面愁容。可听他这般说江夫人却愈发不解,“当年嫁给老爷时,这倒是不曾见江家人惧怕过江以绥,此人更是谦和温顺,怎么这几年却突然怕他了?”说起来江以绥分明是江家这一辈中最小的,可却令江家大老爷以及江家三老爷提及此人时,都面露惧意。江以荇轻轻摇头,可又忽的想起一事。“或许是……”他顿了下,稍作迟疑才接着道:“或许是因为二婶婶那件事,江以绥以为是江家逼死了二婶婶,才会肆无忌惮的对江家出手。父亲与三叔父顾及二叔父已经离世,这才对他一忍再忍。”但江以荇却忘了,忍与怕,大不一样。“二婶婶做出那般肮脏事,江家还能容她,二婶婶一家该感恩戴德才是。这江以绥却恩将仇报,可见也不是个好东西。”江夫人撇撇嘴,余光看到院内忽的一闪。她歪头瞧去,正看见江以徽披着狐裘、怀抱着汤婆子进了院子。头上照旧是七八支金灿灿的首饰,即便人未到,但那首饰却像是先一步到了。“三妹来了。”江夫人忙站起身,理了理褙子就往外走。江以荇亦是放下戒尺跟了出去。二人出正堂时,江夫人顿时喜笑颜开,“三妹今日怎的突然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嫂嫂也好早些备下三妹爱吃的。”讨好之意溢于言表,可江以徽的眸光却只是冷冷的从她脸上一闪而过。“怎么,如今我回江家还要先得了嫂嫂的准许?”江以徽冷嗤。一句话说的江夫人竟愣了片刻,回过神后忙辩解:“三妹误会,此乃江家,三妹何时回来都无需得到我的准许。嫂嫂只是想着能备下些三妹爱吃的,并无他意。”可这话江以徽却像是没听见。她缓缓抬起一手,丫鬟双手扶住,弯着腰扶她进入正堂。好在她还算知晓规矩,并未坐在主位,但落座后还是冷漠的看向门口那二人,“今日前来是要说思蕴的事。”原本面露窘迫的江夫人听此言顿时喜上眉梢。看来是要说四方医馆那件事了!就连江以荇亦是激动上前,“此事可有法子?”到底是血脉至亲,江以荇自是也想保住江思蕴。即便是多花些银子,他也是甘愿的。“只要思蕴不承认,四方医馆的那二位,又能奈他何?即便到时候真要查,只需找个替罪羊即可,从那牢中随意拉出来一个就够了。”江以徽扶了扶头上的发饰,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站着的江夫人,“嫂嫂去泡壶茶来。”她使唤江夫人,简直像是在使唤下人。可江夫人此时也乐得高兴,忙点头退下,亲自去泡茶。等她走远,江以徽才道:“此事不必让父亲知晓,免得父亲又为此忧心。只是一间医馆罢了,纵然是江以绥回来,到时只说是医馆的那二位烧的,与江家无关。”虽觉此举不妥,可江以荇思前想后却没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暂且答应。可又顾及陆长赢,生怕他找人插手此事。“万一那陆家公子插手……”江以荇问的唯唯诺诺。江以徽拧眉,不耐烦的看向江以荇,“不就是一个陆家公子吗?他若是敢插手,到时候连他一起收拾了。莫要忘了,福鹿县乃是江家和刘家的地盘。天高皇帝远,此地咱们说了算。即便是陆家人来了,也叫他们查不出真相。”她缓缓站起身往门口走,照旧是丫鬟扶着她,如同伺候宫里的主子一般。江以荇正沉思,等抬头时就看到江以徽已然走到正堂门口。他急忙喊:“你嫂嫂去泡茶了,喝杯茶再走。”讪笑声传来,又随之飘来一句:“能有什么好茶,留着你们喝吧。”对于自家妹妹,江以荇素来是了解的。她自幼嚣张跋扈,长大后愈发强势。如今看着,倒像是比以往更令人难以接受。即便是江以荇这个做大哥的,在她面前也时常颜面无存。-直至天色黑了,宋锦安方才醒来。打着哈欠从西屋出来,稍一偏头就瞧见在正堂喝茶的二人。如今医馆被烧,纵然医馆后院有个小屋没被烧,可也不能让师兄去住小屋了,必然是要让师兄搬回来住的。幸而这个院子还另有个后院,那里有间屋子,收拾收拾倒也能住人。宋锦安朝正堂走去,“师兄,这些日子你就搬回来住,你还住东屋。晚些将后院那个屋子收拾了,让霍、让长赢去住。”险些又说错了,好在及时改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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