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发颤,眼底尽是乞求,仿佛只要能让他活下去,他当真甘愿做任何事。“我只求能回到朔北,能为母亲报仇。到时若是陈将军想取我性命,我绝不会多言。”呼延霂不住地求着他,可饶是如此陈安宁的脸色也没有半点缓和。陈安宁只是冷冷的问他:“你是如何进入大祁的?”呼延霂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道:“若是陈将军答应饶我不死——”“呼延霂,你无权同我谈条件。”陈安宁拧着眉打断他的话,眉宇间透着几分不悦,吓得呼延霂不敢再说。眼见陈安宁面带怒意,他只得老老实实的说:“从珣州戍边大营往西走,约莫走一刻钟,在大祁西境与北境交界点,有一处丛林。此地无人把守,我正是从此处进入大祁的。”就知道定然是有某地的把守不利!陈安宁偏过头看向身侧的高义,递了个眼神。高义当即心领神会,急忙退了出去先行离开安排此事去了。可他走了,茅草屋内仍旧还有十几人在,屋外更是有三十几人在。呼延霂为了能活命,不得不说出其他事,“之前也曾有二十个人从那里进入大祁,那些人是为了对霍家次子出手。只不过那些人来此地以后便没了音讯,多数是遇险了。”“那二十人都是朔北的?”陈安宁错愕。呼延霂点头,“正是,乃是我六皇兄所养的死士,全都口不能言。而且我六皇兄在大祁安插的还有眼线,且是在一些达官贵人身旁安插的眼线。陈将军若是能饶我不死,我愿将那眼线揪出来。如此也算是帮大祁了,更是能为陈将军立大功。”陈安宁本想直接取其性命。可如今听他说起此事,倒是犹豫起来。真若是被朔北皇室在大祁安插了眼线,日后定然会更麻烦,确是需得尽早揪出来。但他自是知晓面前之人狡猾,又故意问:“我又怎知你此言是真是假?万一并无此人,仅仅是你胡言乱语,故意借此机会将大祁搅得不得安宁……”他双眸一眯,眼底翻涌着危险。呼延霂眼前活命机会就在眼前,迫不及待的喊:“若是并无此人,那二十人又岂会在前些日子进入大祁?无非是得了那眼线的信儿,知晓霍家次子要来福鹿县查案,朔北才敢冒险派人来。否则是绝不会贸然派人前来的!”如此说倒是颇有道理。“那二十人前来所为何事?取霍小将军性命?”陈安宁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的事,隐隐猜到那些人多数是要将霍无妄带去朔北,而非是要取其性命。果不其然,呼延霂如他所想的说:“非也。六皇兄仅仅是为了能将霍家次子带回朔北,并非是要取其性命。此事陈将军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一查那二十人的踪迹。若能查到,自然也就证明我并未撒谎。”陈安宁慢慢收起手中剑。他终究是没有直接取其性命,但临走时仍旧命四周士兵盯紧他。至于呼延霂所言的眼线,他自是需得仔细思索一番。-三日后,等高义将宋锦安几人接来时,陈安宁帐篷内早已经摆好了酒菜。相较于上次款待宋锦安的酒菜,今日的显然更是丰盛。每人一张桌子,桌上各自摆着八菜两汤、两碟糕点,甚至还各放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即便是京城的盛宴,只怕也不过如此了。徐尘散都忍不住感叹:“陈将军此次倒真是舍得,可比上次我等一同吃饭丰盛多了。”“上次之事,让徐三公子见笑了,今日诸位大可吃个痛快。若是吃醉了酒,可在我这歇息,不必客气。”陈安宁端起刚倒好的那碗酒,“这碗酒,我敬三位。”其他三人也纷纷端起面前的那碗酒,但因离得远,也只能端起碗示意,随即便直接仰头喝下。等放下碗,陈安宁便开门见山的问:“宋姑娘救下霍小将军时,可是从二十个人手中救下来的?”“正是。”宋锦安疑惑看他。“那二十人皆是口不能言?”宋锦安眉心微拧,抬眸看向对面的徐尘散,又看了看坐在她同侧的霍无妄,沉思一瞬还是点点头:“正是。陈将军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陈安宁昨日便命人查明此事,但终究还是想从宋锦安口中求证此事是真是假。但如今他也只得另想一套说辞,应付面前三人。“前几日抓住一人,乃是朔北派来的眼线。逼问下,此人才说实话,他正是来福鹿县寻那二十人的。那二十人乃是朔北皇室派来的,只为抓住霍小将军,将其带去朔北。”半真半假的话,倒是听的徐尘散眼前一亮,“这么说那二十人并非是我父亲派来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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