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她下意识攥紧张瑜的袖子。最后,他带着她直接跳进了云水楼的五楼厢房。看了一眼身边少女镇定的神色,他还颇为欣赏地说:“你看起来胆量不错,方才都没有尖叫,我带别人第一次用轻功的时候,那些人都吓得哇哇大叫。”姜青姝:“……”不是不怕,是被吓麻了。她的手紧紧攥着裙摆,浑身僵硬,作为帝王养成的习惯,让她即使怕也忍着,不会太失态。少女的脸色平白有些难看,瞪了张瑜一眼。忍不住说:“……你平时对别的女子也这样吗?”那你真的注孤生。张瑜却摇头,“女人的话,我只带你飞过。”他还特意摆出一副得意邀功的样子,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对你好吧!”姜青姝:“……”姜青姝很想建议他没事带他的兄长飞一飞。看张瑾不把他揍扁。果然这人上蹿下跳惯了,自己不觉得什么,居然还以为姑娘家也会喜欢这种刺激的玩法。姜青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揭开帷帽,放在一边,那双上挑的眼睛不高兴地瞅着他。张瑜却很喜欢看她这副气呼呼的样子,不过嘛,小娘子毕竟是被他惹生气了,他想了想,推门走出厢房,不知道又去干什么。很快,他一手拎着热水壶、一手拎着方巾回来,把方巾递给她:“擦擦水,别着凉。”她犹豫一下,拿过方巾。“好吧。”她勉为其难。民间客栈的方巾自是材质粗糙,比不上御前价值连城的锦缎,她撩开乌发,轻轻擦着颈边的雨水,雪亮的肌肤微微泛光。擦完雨水,他又殷勤地递上来一杯热茶。她接过,瞥他一眼,垂睫喝了一小口。她坐姿端正优雅,动作从容不迫,连喝水都是小口慢饮,连一丝声音都没有,还用袖子半掩着面容。张瑜挑了挑眉,在她对面的桌边坐下,支着脸颊笑吟吟地瞅着她。他看得津津有味,活像是观察着一只正在打理羽毛的漂亮雀鸟,心里还在疑惑地想:原来京城里世家大族的小娘子,都是这副仪态吗?动作虽慢,却很养眼。就像……一只娇贵的猫。等她喝水暖了暖身子,张瑜又递过帕子给她擦干嘴角的水渍,但她这一回不接了,而是从袖口兀自掏出一方小丝帕来,一边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瞅着他,一边自己擦。不知为何,张瑜觉得她也在打量他。片刻后,她出声问:“这几日,阿奚可有回家?你家中人知道大理寺的事吗?”张瑜:“知道。”“可有责怪你?”张瑜歪头,笑,“七娘是在担心我吗?放心吧,虽然人人都说我阿兄很凶很不好惹,但是他对我是很好的,才不会计较那么点儿事。”姜青姝刚在心里感慨,原来张瑾在朝堂上不假辞色,却对他弟弟这么宽容啊,就听到他紧接着说:“无非罚我扎马步十七个时辰而已。”姜青姝:“……”???十七个时辰?扎马步?这叫对你好???其实张瑾对他这位弟弟,的的确确极为宽容,张瑜之所以被罚了十七个时辰的扎马步,并不是完全是因为他大闹大理寺。主要是他太皮。时间回溯几日。张府。张瑾一连多日,面色阴沉地回到府中,随行侍从说,近日郎主如此,连带着中书、尚书二省都气压低迷,蔓延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恐怖的氛围。底下官员都战战兢兢,唯恐触了霉头。而张瑜那小子,迟迟没出现,管家知道那小子又故意躲着了,好几次他大半夜看见屋顶上有黑影飞过,都吓了一跳。张府守备森严,暗中有高手埋伏,不会是刺客。只有可能是小郎君。管家向郎主提及,谁知在案前忙碌的男人头也不抬,嗓音平静道:“随他去。”管家说:“小郎君定是想见郎主,又不敢直接来,才悄悄在暗处观察。”“我知道。”张瑾执笔的手不停,冷淡道:“他这几日,一直在偷偷掀我瓦片。”管家:“……”还真是那小子干得出来的事。暗中观察是吧。也亏得郎主沉得下心,也不声张。“要逮吗?”管家忍不住问。“不必。”张瑾一顿,冷淡道:“把他掀瓦片的次数记下来。”随后,管家暗中派人埋伏在府中几次,只想去找神出鬼没的小郎君。跟逮贼似的。那少年每偷偷掀一次瓦片,管家就在小本本上记一次,没日没夜地蹲守几日后,管家也是觉得稀罕得很,这小子怎么一天到晚精力这么旺盛?大半夜还不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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