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放在朝堂之中,是张瑾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人。唯时局裹挟,不得不促成今日的结果,他欲触碰却百般犹豫之人,不是被棋逢对手之人正当攫取,而是像赵澄这样,侍寝多次,轻易到可笑。张瑾抿紧了唇。很快,戚容就被邓漪叫来了。戚容师承神医娄平,如今已在太医署晋升成了女医监,若非因为年纪太轻阅历太浅,她在太医署的官位绝不仅是医监。戚容刚匆匆赶到,便迅速把脉施针。“启禀陛下,侍衣这是中毒了。”戚容神色凝重:“好在毒发时辰不长,此毒也并非无药可解,臣可以保证侍衣性命无碍。”“好。”姜青姝说:“给朕救活他。”“臣遵命。”姜青姝又扫向一边惊疑不定的赵澄和卢永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面上隐隐透着怒意,猛地一拍桌面,“毒又是谁下的!”卢永言先禁不住吓,率先跪倒了下来,“陛下,臣不知啊……”赵澄还表情迷茫地站在那儿,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一见陛下发怒,只解释道:“陛下,臣没有给他下毒,臣也不知道侍衣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人比姜青姝更清楚。赵澄当然无辜,但这件事的责任若完全归灼钰,以赵家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势必要上奏请求她把灼钰打入冷宫。若赵澄自身理亏,便更好各退一步,她不计较便已是谢天谢地,他们更不会死抓着这事不放了。这件事,是崔弈暗中挑起。想一石二鸟,就这么坐收渔翁之利,可没这么容易。她冷声道:“查。”邓漪招呼周围的宫人,迅速开始了搜查,一一检查灼钰碰过的东西。很快。戚容抬头道:“陛下,这食盘里有毒。”赵澄大惊,腾地起身,“不可能!”戚容恍若未闻,仔细检查那毒,片刻后,她再次看向姜青姝,抬手回禀道:“陛下,经过臣的查验,此毒与侍衣体内的毒是同一种。”赵澄身子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明明没有给那个傻子下毒,哪有人明目张胆地在自己宫里谋杀别人的……他再狂妄,也不敢这样害人啊。赵澄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情急之下,整个人跪下来拉着女帝的衣摆,慌乱道:“陛下……陛下,一定是有人要害臣,臣真的是冤枉的……求陛下明察……”自古宫斗大戏,大概都是一样的套路,被陷害的人左右无非那几句喊冤的话,陷害他们的人哪会给他辩驳的机会呢?姜青姝甚至觉得,再过一会儿,赵澄都要喊出“求您看在死去的表兄的面子上了”。他无辜。可他先挑事。他若不主动欺负人,不那么容易被煽动,也不至于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姜青姝抬眼,看向一直站在那儿的张瑾,突然微笑道:“朕邀司空一道,不想让司空看了笑话,司空是局外之人,不若说说此事真相如何。”这句话,如石落湖面,引得一边一直静立不语、宛若玉雕的男人抬眼看过来。对上她平静的眼睛。——她是故意的。原来,此局关窍在此。张瑾何其聪明,倒是瞬间明晰了,顿时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无奈。她故意让他来,并非是真的想要他陪,是因为他与赵家不睦,问他怎么看待赵澄的事,也就是将难题踢给了他。他若说赵澄无辜,那须得有凭有据,可堂堂张司空帮一个赵家子弟伸冤才是可笑。他若说真相就是赵澄下毒,那事后赵家就得记恨上他了,那群武夫的弹劾奏折一多起来,又平添点儿麻烦。张瑾抬起双手,微微躬身,嗓音清淡道:“宫廷内闱之事,臣身为外臣,不便插手,还请陛下换个人问。”他拒绝回答。姜青姝看着他,心道,你说不回答就不回答吗,朕挖好了坑给你跳,今天就算是死皮赖脸也得把你的话套出来不可。她又继续亲切地微笑道:“无妨,朕恕司空无罪,司空尽管畅所欲言,直接说自己的看法即可。”“臣不能说。”“有什么不能说的?”“于礼不合。”“朕让司空说,司空难道要违抗朕吗?”“……”空气安静了一瞬。站在女帝身后的邓漪低咳一声,低头悄悄控制表情,心想:陛下这表现得简直再明显不过,按照张司空以往的脾气,只怕低叱一声“胡闹”就会拂袖而去了,陛下也不怕他真不给面子了。只有跪在地上的两人,还有些迷茫地看向张瑾,真以为陛下是在问司空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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