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眼睛一亮。“多谢陛下,那臣弟便不客气了。”等祁王那边安排得差不多时,姜青姝也预备着出宫去见见韶音。只是张瑾已经对她快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她很难瞒过张瑾就这么出宫,琢磨一番之后,她决定挑端午节的时候。从古至今,端午都有赛龙舟的习俗,而本朝竞渡之风盛行,民间往往会有这样的盛况,姜青姝干脆借口说自己想去观竞渡,顺理成章地让张瑾和她一起出宫玩儿。到时候围观人群必然拥挤,也适合脱身,只要中间她能和张瑾稍稍分开一会儿,就足够了。端午当日,姜青姝以战后宜节俭之名,没有在宫中设宴,只是下朝之后给百官赐了些粽子和绢帛衣物,就换上常服遛出宫了。宫外当真热闹。姜青姝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么多百姓了,京城最中心的河道上满是船只,夹岸皆是翘首围观的百姓,她拉着张瑾的手一直逆着人潮走,频频朝河岸的方向张望,一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样子。明明是每年都有、应该司空见惯的场景,然而久居宫闱的天子却比谁都要稀罕这场面。张瑾被她使劲拽着,不住地往前走,颇有些无奈。他攥紧她的手,“走慢些。”小心摔了。他一路走,一路小心地用手臂去挡住别人,免得有人撞到她。然而她此刻好像听不进去他的话,一边四处东张西望,一边问他:“司……定渊,你以前会时常来观竞渡吗?”张瑾:“几乎不来。”他喜清净,从不四处凑热闹,倒是阿奚那小子,以前但凡是哪里有热闹都一定要去看。她也喜欢看热闹。如果今日陪她的人换成了阿奚,想必这俩人一拍即合,直接闹腾起来,玩得谁也找不着人影,张瑾一想到此,才强忍着对人群的厌恶过来陪她,在这方面,他总不能连弟弟都比不过。难得她这么有兴致,主动要他陪她出宫。“原来你也是第一次呀……”她一边仰头张望,一边喃喃道:“那我们可要一块儿好好看看。”张瑾没有看周围一眼。只是低眼看着交握的两只手,她的手白皙纤细,被他带着薄茧的大掌包裹着,十指相扣,就只是寻常有情人拉手的姿势。这两只手,皆是拿过朱笔、握有生杀大权的手。他时常抱她,却很少与她这样牵着。张瑾拇指微动,摩挲着她手背光滑的肌肤,抬眼看着她的背影,她根本没有注意他,还在蹦蹦跳跳地往前冲。往前走了一段,不知为何,人流突然变得极多,朝他们直直冲了过来。张瑾一时不备,只感觉到被什么人撞了一下,掌心的手骤然脱离了出去,“陛……”他还未来得及叫她,眼睁睁看着她被挤得不见了。张瑾面色骤变,方才还冷静的眸底逐渐被慌张和惊怒掩盖,第一次彻底失了冷静。她一个人,没有侍卫,对京城又不熟悉。还有那么多人对小皇帝虎视眈眈。万一出了什么事……男人心跳急促,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肉眼可见的慌乱,双手捏成拳,死死抿紧唇。他奋力挤开周围的人,努力往前走动。可上天好似故意与他作对一般,他寸步难行,甚至还在被逆向人流越推越远。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即便他贵为宰相、有暗卫保护,此刻也只能束手无策。河道边最高的阁楼上,祁王倚窗看着楼下热闹的盛况,确定自己安排的人都过去把陛下和张司空分开了,才对身后的梅浩南说了一句:“梅大将军去接应陛下吧。”祁王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似乎还没消化皇姊和张司空之间的事。原来从不近女色、而立之年都不娶妻的张司空,喜欢的人是陛下啊……他说呢。怪不得冬至宴会那一日,他说要献男宠,张司空的态度恶劣成那样。连他堂堂一个王爷都心里犯怵,想不通他哪里得罪了张瑾,至于在陛下跟前就这样针对他吗?原来是喜欢陛下。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铁定是惊掉满朝文武的下巴。梅浩南点头,注意到祁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脚步一顿,低声提醒道:“今日之事,殿下切记守口如瓶。”祁王道:“自然。”他想归想,哪敢真说出去啊。姜青姝那边,刚被人流挤出去,就碰见了过来接应她的陌生男子,对方拿出祁王府的腰牌,说:“这边请。”姜青姝跟着过去,看到梅浩南带着几个便衣千牛卫,在那边等候。——把自己托付给别人是很危险的,姜青姝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包括祁王,所以她事先让梅浩南在这边盯着祁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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