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马上就反驳道:“我才没有!阿姐,我如今的礼仪就是宫里的管教嬷嬷也挑不出错。”他性子闹腾,加上又是在自己的接风宴,很是活跃了一晚上,嘴巴更是没有停下来过。沈希听得耳朵发疼,等到宴席结束后,她就借着不胜酒力的缘由匆匆离开,再不给沈宣多言的机会。但不管怎么说,跟他讲话还是快乐的。沈宣永远都会顺着她来,永远都会将她的心意放在最前面,无论她做什么事,他都是绝对不会怪罪她的。他能让她的心变得沉静,变得快乐。沈希抬起眼眸,将遮在铜镜上的帘子揭开,而后又低头将指腹上的血痂撕下。往事不可谏。她该走向新的人生了,而且那是属于她的幸福,谁都不能破坏的。沈希思绪越来越清晰,如若夜色深处的启明星似的,亮到让她的心底都发起热来。这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的。*两日的光景转瞬即逝。沈希闭门不出,全然没有理会萧渡玄那日的威胁,在家中和弟弟沈宣过了段松快日子,单是打双陆、下棋赢的钱就装满了半只钱匣。再抬眼就到了张太妃的寿宴。因是整寿,张太妃的寿宴办得盛大,光朝廷命妇就来得数不胜数。萧言专门跟沈希打过商量,两人都穿着的浅绛色衣裳。仅是往那里一站,就像极了一对璧人。张太妃看着他们二人,眼睛微微湿润,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沈希清美的面容染上绯色,她笑意盈盈地站在萧言的身侧,轻轻地挽过他的手臂。萧言的耳根滚烫,脸颊也泛着红,好在烛光明亮,才没有那般的明显。火树银花,烟花明丽。从张太妃身边下去许久,萧言依然是激动的。张太妃就他这么一个孙子,一直是将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如今他的婚事顺遂,她亦是大感快慰,沈希上次来见她就收了许多赏,哪成想这次更是多到两位侍女都拿不下。萧言陪着她去了一趟供贵女休整的寝殿,然后两人才一道往外走去。水榭边光影隐约,不像是会常有人光顾的地方。但沈希却很清楚待会儿有花车的游行,会有诸多人要经过此地。这是最好的时机,也是她必不能错过的时机。宴席上常有男女使生米煮熟饭的下作手段,他们已是未婚夫妻,无须做到那般丧失脸面的地步。沈希想要做到的是令所有人都知悉她和萧言是相爱璧人,而非单纯无情的联姻,是同真正的夫妻已经没什么区别的爱侣。事情一旦闹大,便是萧渡玄想要插手也难。此事沈希已经谋划多时,但此刻真正去做心中仍有些紧张,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直在摇晃。然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她不能退缩。沈希抬起手,轻轻地捧住萧言的脸颊,将那早已斟酌百遍的词句说出:“表哥,我今天真的好高兴。”萧言脸颊烧得通红,脖颈都是热的,跟饮醉了酒似的。他羞赧如闺秀,动作却没有再躲闪。“表妹,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萧言磕绊地说道。他虚虚地揽着沈希,任由她攀上他的脖颈。两人的额头抵在一处,鼻尖也越贴越近。后方的声响渐渐地大了起来,沈希盘算着花车游行到来的时刻,轻轻抿了抿唇。然而预想中的热闹却没有到来,应声而起的是一声冰冷刺骨的“参见陛下”。沈希的心霎时如同坠入冰窟,她脸色煞白,眼底惊起的尽是惧意。第十章萧言也被吓了一跳,他急忙松开沈希,即便如此,两人依偎相拥的姿态仍是被人瞧了过去。率先向沈希投来视线的并非萧渡玄,而是跟在他身边的宰相陆恪。他的目光冰冷,带着些轻蔑与嫌恶。先帝驾崩时朝中有三位宰相,新帝即位后又任命了两人,如今朝中为相的共有五人。但哪怕是稚子也知道,无论前朝还是今朝,权势最重的都是陆相。因他最恪尽职守、勤政爱民,更因他是陆氏的掌门人、陆太后的亲兄长。沈希私下见过陆恪许多次,最近的一次是两年前,她在宫道上拦住他的车驾,求他不要对沈庆臣赶尽杀绝,哪怕贬谪到岭南也成,只要留他一条活命就成。那时陆恪也是用这样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后来沈希也摆了他一道,断了他原本快要嫁入东宫的女儿做太子妃的可能,那人不仅名声坏了,甚至至今还在佛寺里待着。所谓生死仇敌,便是沈陆两家这样。沈希紧咬住牙关,她强忍住心悸,故作平静地接过他的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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