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绪激动起来,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司慎言皱眉。他抬眼就能看见满月的窗子。那屋已经吹熄了灯烛,八成人已经歇下了。照对方这般咋呼,眨么眼的功夫,纪满月就得被他嚎起来。司慎言无奈道:“陶公子有事进屋来说吧。”来人是陶潇,他进门的功夫,司慎言想,他大约是为了陶悠远被革职查办的事情。陶潇一进门就重新跪倒:“求司阁主,救救我。”司慎言在他手肘上托了一把,示意他坐:“陶公子是为了令尊的事情来的吗?”陶潇眼泪止不住:“家父……家父的事情,圣裁已下,救不了了……”他抓住司慎言的衣袖,揉在手里,“但我还有一线生机……”司慎言也不知该说他是拎得清,还是冷漠无情了,面无表情的将袖子从对方里抽回来,道:“既然圣裁已下,万般处置,都有律法约束,与公子相关的事情司某又如何能够左右?”陶潇见他接话,觉出一线生机,急切道:“司阁主久在江湖,不知朝堂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他一番诉说,司慎言才知道,陶悠远触犯律法,妻、子、孙三代的直系三族,必要纳入贱籍。但如果在发榜昭告前,有人愿意收贱籍之人为奴仆,便可以免除公卖。于陶潇而言,他能被熟人收容,下场远比被卖到不知何处、落入何人手里强千百倍。司慎言沉吟皱眉。陶潇见状,以为他动心了,解开领扣,将披风扯下来。他披风之下,只穿了一件极薄的真丝长袍,伏地跪倒时,灯火几乎将他的衣裳打透了,隐约透出肉色。“司阁主留下我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司慎言摇头,道:“本座不缺侍从。”陶潇道:“我有许多干净的银钱,不是脏银,司阁主总跟钱财没有冤仇。”司慎言道:“本座也不缺钱财。”陶潇又道:“我伺候人的功夫,会让司阁主上瘾的。”司慎言道:“不怕满月杀你吗?”陶潇一愣,突然抬眼媚笑起来:“阁主护着我,不就行了吗?”司慎言啧啧两声,感叹道:“这不行,你中了他下的毒,我护不住你。”陶潇不甘心:“怎么会呢,他不是你的属下吗?”司慎言道:“陶公子消息不够灵通,他若是真想杀你,只怕我会帮他动手。”陶潇终于回过点儿味了,觉得司慎言是在消遣他。跪在地上看着司慎言,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屋里烛光柔和,让陶潇没了刚才的阴森劲儿,看着颇有些可怜。司慎言垂下眸子,眼里看不出情绪,向陶潇道:“千金之子,不死于市。(※)公子的钱财便是筹码,好好把握总会有人乐于收留,公子请回吧。”陶潇其实也明白,司慎言新入高堂,而他如今身份尴尬,对方不愿意沾,是预料之中。但他万不愿意被张榜公卖,刚才传来父亲被收监的消息,犹如一道霹雳,把他劈懵了。他在地上跪着,视线正与桌台齐平,看见桌上削水果的小刀,一把抽过来悬在自己手腕上:“司阁主不肯相救,我日后举步便是地狱,阁主新入高堂,在下无以为赠,不如以命相贺。”说着话,就要拿刀往自己手腕子上划。司慎言没拦,只是叹了口气,幽幽道:“记得下手重一点,要是后悔了,你咽气儿之前,我帮你叫大夫,莫大夫医术不错,估计能把你救回来。”眼看刀尖落在手腕,陶潇停了手,他从前装可怜加上寻死一条龙下来,没人受得住,可眼前这位,竟丝毫不为所动。他怒道:“你怎的如此狠心!”司慎言歪头看他:“本座与公子又不相熟,何必碍着公子的轮回路?”陶潇哭得更厉害了。司慎言把他弄进屋里来,本意是怕他扰了满月的清梦,想把他打发走就算,怎料他人到绝境,坐在这里哭个没完。陶潇若真的割了腕子,司慎言真的不会去拦,但终归是不能眼睁睁看他死了。一旦闹到这般田地,事情也必然瞒不住,刚上任就流言满天飞,不好。为免麻烦,司慎言决定快刀斩乱麻,突然起身,一掌敲在陶潇颈侧,陶潇话都不及说,就昏倒在地。司慎言呼出胸中烦闷,拉开门,想去叫吴不好来善后,却见满月披着氅衣,倚在门边,似笑非笑。作者有话说:※出自《史记·货殖列传》---点沧·双标·阁主·司·夫(妻)管·慎言(甚严)司阁主,请不要拉踩!第38章 反而求之雨还在绵密的下着, 院子里只有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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